客厅里,众人还在发愣,安向涛最先反应了过来,“俊远俊阳,快去外面招待客人。雯丽,你把那些姐妹们扔外面不太好吧,先去继续庆生,庆祝完之后,再来处理家事。”
秦雯丽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安向涛,又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已经走出去的韩秋,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你可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嘟囔完了,就去了外面招待客人了。
安俊阳也被李子瑶拖了起来,经过安向涛旁边的时候,安俊阳没心没肺地小声笑道,“爸,我舅舅的资产比安氏多几百几千倍啊,您老人家可要好好想想,怎么给我分一点啊!”
说完,得意地牵着李子瑶的手出去了。
而方才秦正南那场净身出户的剧情里,最得意的还不是安俊阳,而是李子瑶。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秦正南居然会为了肖暖舍弃掉亿万财产……这可是便宜了安家了。
当然,也便宜了她了!本来,她这段日子一直在缠着安俊阳去找肖暖,让她进入正南酒店呢!这下不用了,彻底不用了!秦正南的所有钱都成为安家的了,安俊阳再怎么说也会分一笔……能亏待她吗?
肖暖,真的没想到,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俩这反转剧这么短的时间就上演了……以后,我再也不用看你和那个裴梦的脸色了!哼!
所有人都出去了,只有安俊远一个人还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垂眸看着茶几上的茶杯,眼珠子一动不动,似乎是陷入了沉思里。
安向涛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俊远,这件事你怎么看?”
安俊远缓缓转过头来,“爸,秦正南的钱我们不能要!就算他不是外公的亲生儿子,不是我的亲舅舅,他的财产我们也不能要!”
安向涛的眸子里滑过一抹惊喜,问道,“为什么?你之前,不是一直因为正南从你手里骗走了暖暖而不甘心吗?怎么现在居然还站在正南这边了?”
安俊远摇了摇头,“不!我不是站在他那边,我是为暖暖着想。爸,自从我在婚礼上抛弃暖暖开始,我心里一直对暖暖有所亏欠。否则,我也不会如此心甘情愿地娶了安娜不再骚扰他和暖暖的生活。但是现在,他如果把所有家产都给了我们,暖暖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谁来养活?现在这个社会,人走茶凉,我就不相信秦正南能在短短时间内重振雄风!即使能,我也不想看到暖暖委屈一天,吃一天的苦。”
安向涛和蔼地笑了笑,“傻儿子啊!你看不出来吗?即使是真的吃苦,肖暖也是愿意跟着正南的!所以,你选择退出来是正确的!只是,爸爸一直不明白,你既然当初为了安娜可以抛弃肖暖,为什么现在又坚决要跟安娜离婚了呢?”
提起安娜,安俊远自嘲地勾了勾唇,“爸,爱情和婚姻不一样……安娜,是那种适合谈恋爱风花雪月的女人,却不适合过日子。而暖暖,或许跟她谈情说爱的时候会觉得有点枯燥,但是她却是一个值得一生守护的女人。我错过了暖暖,于是不管再跟谁去生活,都觉得欠缺了一些什么。”
安向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儿子,你现在终于成熟了!但是,婚姻也是需要经营和守护的!你跟安娜还在磨合期,就这么草率地离了婚,着实有点冲动!不过,还好你年轻,以后有的事机会,爸爸希望你能跟你正南舅舅学一点,学他的用心生活,用心工作,用心去爱一个人。”
说完,安向涛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起身离开了客厅。
安俊远看着父亲那已然微微佝偻的腰身,蹙起了眉,是啊,错过了就错过了,也该认真地过自己了!
秦涛溪和韩秋来到花园后面的小荷塘边,在旁边的树桩上坐了下来。
韩秋没有开口说话,坐在秦涛溪旁边等着他开口。老爷子浅浅地笑着看了她一眼,“小秋啊,我要说立辉的牺牲跟正南的生父无关,你信不信?”
韩秋茫然地看向他,摇了摇头,“小秋不明白您什么意思。”
秦涛溪转眸看向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荷塘里,“虽然,我没见过正南的生父。但是,我从语嫣口里得知,那是一个真男人。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干违法的事。我想,这里面必定是有什么误会。不如,你先回北京,把时间留给年轻人们,让他们去好好调查一番吧!”
韩秋拧了眉,“秦叔叔,说实话,我也不想拆了自己女儿和女婿的婚姻。可是,我一想到正南的父亲杀人于无形,我就浑身颤抖,不光是因为立辉咽不下这口气,更是因为担心暖暖以后受到无辜的伤害啊……所以,我只能狠心地做这个坏人。没想到,这俩孩子,这么坚定……”
秦涛溪呵呵地笑了笑,“小秋,你可知你父亲那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韩秋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是跟您有关的吧,否则,我爸爸的遗嘱里也不会提到您了。”
秦涛溪点了点头,“那里面,是一封信。”
一封信?只是一封信吗?
韩秋错愕地看向他。
秦涛溪眼角的皱纹里都染了笑意,“那封信,是我和你父亲当年共同爱过的一个姑娘写给我们俩共同的信。那姑娘说,信里面,她说明了爱我们之间的某一个人。但是,不忍心看到我们兄弟俩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为了她而伤心难过。所以,她选择离开了我们,只留下了一封信。我和你父亲,对信里的内容既期待,又惶恐,所以一直都不敢主动去拆开。后来,也不知道谁出了那个馊主意,说为了不影响我们兄弟间的友谊,算了,那封信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吧!就当那姑娘谁都不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