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江和蔼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扶鸢笑了笑,转而退下。
还未走远,连江又追了出来。
“扶鸢,扶鸢!”
“云栀那个丫头什么时候来啊?”
“记得叫她明日来我这里点个卯啊。”
连江披着衣服,豪迈地探出脑袋。
他皱着眉头,语气焦急,似乎生怕云栀不回来。
扶鸢回头福了个身,温声道:“应该还有一盏茶的功夫。”
连江点头:“那她的房间你给她备好了没有?这小丫头一个月来也蛮辛苦喔。”
“你要是没备好,我就吩咐人下去办了。”
扶鸢答:“早就收拾好了。”
“连江大人,您好好休息吧,这些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我都会准备好的。”
扶鸢笑着罢手,连江这才点了点头,折返回去。
月光愈发明亮,扶鸢转身朝流云阁走去。
方行数步,扶鸢便瞧见了站在流云阁前的紫衣女人。
她身穿低调精致的高阶法衣,眉目婉约清丽,扶鸢多看一眼,便认清那人的身份。
“柳长老今夜不休息,在此处作甚?”
扶鸢缓缓走下阶梯,她望着眼前的女子,昔日冷然的眉眼柔和了几分。
柳长老冲扶鸢笑了笑,她看向扶鸢,轻声开口:“夜里休息不好,便打算出来走走了。”
“只是没想到,这随便散散步,就走到苍穹楼了。”
扶鸢温柔一笑:“是睡得不习惯吗?”
“若是房间不舒服,我可以为您更换。”
柳长老连忙罢手:“哪里哪里,房间很舒适。”
“我只是有些担心那些弟子,故而睡不着。”
问剑宗今年的表现已经算好的了,但临到最后关头,柳长老还是有些不放心。
听说秘境中就剩下几十人,若是那些弟子最后遇到危险了又该怎么办。
柳长老这一夜翻来覆去,怎么都没睡好。
扶鸢一听,顿时笑了:“柳长老又是担得哪门子的心?能留到最后的,都是有能耐的。”
“照您这么说,那些被淘汰的宗门还要不要活了?”
柳长老叹气:“话是这么说,但是每每躺下,还是觉得不安心。”
“不瞒您说,几十年前那次重创,让我实在是有些后怕。”
“我又想让这些孩子历练,又担心他们会因为历练丢掉性命。”
柳长老望着头顶皎洁的明月,眼神愈发悠远。
旧事重提,扶鸢也有些恍惚。
几十年前,剑修确实受过一次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