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行时挑眉,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还挺贴心。”
这句话乍一听没什么,但云栖迟却听出来了一点微乎其微的醋意,于是整个人都快要坐到了对方怀里,笑语阑珊地低声问道:“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闻到了一股酸味儿?你闻到了吗?”
“没有。”水行时抬手捏着云栖迟的后脖颈,将对方从自己身上扯了下去,“走吧,去给你那个侍女治伤。”
云栖迟忍俊不禁,但也没有继续逗弄对方,跟在他身后往落霜的房间去了。
抬手敲了敲门,听到落霜的声音之后他们才推门进去。
落霜喝完药之后精神就好多了,只不过最严重的是跪了很长的时间的腿,估计会留下后遗症,这也是云栖迟最不想看到的。
“主子,大人。”落霜渐他们两个来了,于是想起身行礼,被云栖迟抬手拦住了。
“你身上还有伤,别起来了。”
落霜听话地躺了回去:“主子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水行时指尖微动,一股带着冰冷寒意的水流从指尖溢出,没一会儿就装满了大半碗。
“涂伤处,一天两次。”他将装满了水的碗放在了床头的茶几上,表情冷淡地对落霜说道。
落霜惊讶地瞳孔微缩,连忙道谢。她知道,如果不是看在主子的面子上,平常难以接触的国师看都不会看自己一样,更别说给自己治伤了。
云栖迟松了一口气,然后表情严肃,他开口诚恳地给落霜道了歉,并且保证自己不会再像这次这么粗心大意了。
“主子哪里的话,是奴婢自己的原因,您某要放在心上,”落霜连忙说道,眼神诚恳,像她这种侍女,被主子打了杀了都时正常了,宫里能有几个为了宫女出头的主子?她已经足够感动了,尤其是得知云栖迟和皇上撕破脸之后。
云栖迟微微一笑,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让落霜好好休息。
出了房间之后,他伸手握住了水行时冰冷的手:“谢谢你。”
“啧。”水行时不满地发出了声音,然后斜眄了他一眼,“你刚才说什么?”
知道对方不想让自己这么客气,云栖迟连忙改了口,甚至开始晃着和对方紧紧相握着手:“幸亏有你,”
院子里前些日子被一场大雨打落的花又开了不少,途径这里的时候水行时目光一顿,耳边是云栖迟温柔的声音,手里也握住了梦寐以求的细腻。
他无声一笑,抬手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
“嗯?”
水行时嗓音微冷,带着些许的笑意和慵懒:“给你的回礼。”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圆润苍白的指甲开出了一朵晶莹剔透的花,花瓣还泛着层层涟漪。
这是一朵用水做成的花,花瓣如同透明的琉璃一般。一阵风起,这朵开在水行时指尖的花便开始孱弱地颤抖着,一层层的涟漪从花蕊处开始往外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