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宁悦正式踏进圈子,闹出啼笑皆非的场面。苏天景这边就很苦恼了,他发现自己出毛病了。竟然心里真有了那么个小丫头,还是族里的晚辈,根本没可能被族长承认的感情。想到宁悦对他说过话,心里该死的还泛着甜。他该怎么办呢?
天景!在干嘛呢?叫你几遍都不理人。同事推推他的胳膊,问道。苏天景扯扯唇角,啊,没什么。你刚刚讲什么了?压下心事,偏过头问。嘿嘿!今天外交部的那群人要组织聚餐呢,你会去吧?同事的脸上露出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笑。好吧,我知道了!他也习惯被人拉去聚餐了,理由就是招蝴蝶的,有他在,每次都能遇到不少妹子。光聊天也心情愉快了。虽然人家女孩的目标都是苏天景。
小叔,今天回来吗?快下班时,苏伟祺的电话打了过来。看了下日历,没什么特殊的事吧?不回去了,家里有事吗?苏天景问了句。小孩那边默默的在日历上打钩,没什么事,小叔今天也有聚餐吗?都好久没回来了,阿遥都在念你了。爸爸也在念你了。苏伟祺那边似乎在吃东西,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苏天景忍不住唇角上扬,嗯,那我过两天回去看你们。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小叔回来就好了,礼物随便买买就好了,当然,空手人回家,我和阿遥也不会生气的。小孩这话说的特认真,让他无奈的摇头,知道了,那我还有事,就先这样了。看到同事的招手,跟那边说了再见。
同事笑嘻嘻的说,天景业务还是这么繁忙啊!又是哪位美女啊?苏天景眉梢扬起,你可猜错了,这次是我侄子,让我回去看他呢。每次接到那些女人的电话,总要被调侃一番,这次总算能反驳了。那你侄子还挺喜欢你的嘛!走吧!同事对他挥挥手,就开车走了。苏天景也开着自己的车跟上了。
唉!小叔都聚餐多少次了?苏伟祺看着日历叹息,摸出手机给方寒发了条信息。这丫的汇报情况去了。话说,为什么要盯着小叔的私生活啊?他有点不懂,但方寒说,是为了宁悦好,他也就接下这个任务了。苏伟遥从漫画里抬起头,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哥!你又在叹气什么?书上说,叹气的人容易变老。嫩声的训起了苏伟祺。
酒吧的包厢里,多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女,苏天景就是个例外,三十多岁的男人,还跟二十五六似的。天景哥!我请你喝一杯,喝不喝?女孩娇俏的依偎在他身旁,大声的说道。苏天景无奈的端起杯子,喝!怎么能不喝呢?美女的酒我从来都不会拒绝的。勾人的桃花眼看得女孩心痒痒的,越发粘在他身边了。
天景哥!还有我呢。短发女孩一脚踩在茶几上,直接上瓶吹了,率性的动作引来一阵口哨声。苏天景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在心里只想骂娘,今天一个个是怎么了,都灌他一个人了。喝!喝!喝!起哄的男人们叫的特大声,也想发泄郁闷,女孩们都被这位大叔勾走了,他们都想哭了。
一群人在包厢里闹腾的厉害,苏天景实在受不住了,好不容易趁乱溜了出来。他再能喝,也受不住一直喝吧,还各种酒掺在一起了。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一下。打理的整齐的短发,也有些凌乱了,因为酒意而越加勾人的水润桃花眼,路过的男女都多看了两眼。趴在二楼的栏杆处,看着楼下舞池里扭动的人群,他忽然就想起了宁悦。那个从十二岁就说想要他的女孩,已经三年了,却还是说想要他。苏天景根本就想不明白她的想法。
自从那女孩十四岁后,就越发缠人了。他下班回到家时,总能得到一个脸颊吻,亲爱的,欢迎回家。这样的待遇。卧槽!当时他是怎么来着,对了,他说,小悦悦!亲脸有什么意思啊!话音刚落,他的唇就被吻住了。他愣了半天,直到那丫头走开,才回过神。苏宁悦!你做了什么?他支支吾吾的还红了脸。那丫头莫名的看着他说,不是你在索吻吗?那语气,那态度,好像他真的做了似的。他那是在开玩笑啊,老天。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洗过澡后,他却发现床上多了个人。来睡觉了!抱着一起睡。冲他招手的样子跟招小狗似的。他黑着脸开始赶人,这是我的房间,苏宁悦!你回你自己房间睡去。那丫头毫不理会他的话,径自把他拉到床上,力气大的他都挣脱不了。苏天景!你烦不烦啊?你有那么重口吗?一起睡又不会掉块肉!得了,她还不高兴了呢。结果,他睁着眼,在床上躺了一夜。那丫头倒睡得熟,就是不松开抱着他腰的手。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周,他都被她吓怕了,开始三天两头在外边过夜。索性那样的床伴还很多,可是大半夜的电话是怎么回事啊?一个接一个的打,不接就一直打到手机没电。然后他床伴的手机又该响了,闹的两人都没睡好。第二天,人家就不愿意收留他了。他苦着脸继续换地方,一连几天,他是隔天被赶出来了。
忍不可忍的定了酒店的房间,他郁卒的躺在床上,最后终于睡了个好觉。直到后来,他的口不择言伤了她,将她逼走了。收回思绪的他,想到在本家的见面,又多了几分苦恼。决定先不去想了,回去包厢了。
苏天景不知道的是,在他不回家的时候,宁悦一个人有多难熬。她固执的重拨他的号码,一遍一遍的重复,直到他的手机关机。她有多期盼他能接下电话,能听到他的声音,好让自己能安心一些,可是她等到的永远是电话的忙音。整夜整夜的失眠,第二天的课堂成了她补觉的地方。身边的人都问了她怎么了,宁悦却是什么都不说,也说不了。
苏天景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她都很清楚。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找别的女人,只因为这个男人根本不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痛楚一瞬间淹没了心脏,宁悦没有哭,也不会哭。她开始抽烟,开始喝酒,试图麻醉自己,忘记这个男人的狠心。
第二天在学校的她,除了精神差了点,并没有被人发觉出什么。直到那天,在墙角抽烟被方寒发现了。她眼底的绝望几乎无法遮掩,颤抖的手快夹不住烟了,她知道,她在玩火。方寒夺过她手中的烟,用脚尖踩灭,第一次脸上没了笑容。阿悦!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冷冽的声音让她有了一丝清醒。我能克制住的。沙哑的声音并不太在意。
方寒狠狠的拽住了她的衣领,阿悦!你清醒点,这不是普通的烟,你这是在吸DU,你知道吗?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宁悦。他认识的宁悦一直那么耀眼夺目,怎么会靠DU品麻醉自己?
我知道啊!方寒,我能控制住的。你别管了。宁悦偏过头,侧脸显得很冷漠。方寒怔怔的松开了她,阿悦!你别碰这个好不好,就当我求求你了!他的声音里有多少恐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宁悦没有去看他,摸索着兜里的烟盒,刚掏出来就被他抢走了。方寒!这是我自己的事!他的固执让宁悦有些烦躁了,冲他喊道。
方寒看着她的眼,一字一句说的很认真,阿悦!我不会让你再碰这个,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我的家因为这东西没了,我的大哥,我父亲母亲全都因为这个没了。别TM的说什么能控制,那都是屁话。苏宁悦!我从今天开始,会一直跟着你。决定不会再让你碰这玩意了。这是宁悦没见过的他。方寒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样子,她忽然有点想哭了。
那天她没有哭,只是拖着他,来到了树下。宁悦仰头透过枝桠看向天空,表情很空洞,我有喜欢的人了,那是我可以拼尽人生想要得到的人。可是,我却只能看着他去别的女人,什么都做不了,很难受的。最可笑的是,他还是我名义上的长辈。我有多爱那个人,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只怕到死了,也想抱着他一起死。我一点也不想伤害他,只能折腾自己了。方寒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的爱意可以炙热到这种地步。
他对阿悦有好感,却更多的是想追随,守护。他坐在一旁,听她说着对那个男人的情意,不甘和痛苦。没有去安慰,没有去拥抱,因为他知道阿悦不需要这些,她有自己的骄傲。
从那天对方寒说了之后,宁悦就没再碰过毒品了。只开始抽普通的烟,淡淡的忧愁藏在眉间,让人看不太清。方寒盯了她一周后,才算放下了心,偶尔提醒一下她,少吸点烟。两人的关系亲近了许多,还惹得叶晴和许哲的调侃。虽然那对欢喜冤家也没调侃到什么,反而被宁悦取笑了好久。方寒只是在一旁偶尔添火。
一直到那天在警局,见到那个男人。他知道宁悦心中的人就是那人了。苏天景,苏伟祺的小叔。宁悦名义上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