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神使者竟然变成了一只火红色的乌鸦,扑扇着翅膀,飞到了帝凡纳身前,混浊的黄眼珠中透着嘲弄的神色。
帝凡纳似乎并不惊讶,目光中露出急切的期盼:“女神呢?她怎么没有来?”
火鸦“呱”的一声,声音嘶哑:“主人今晚要接待一些从日本来的朋友,暂时没有时间见你。”
帝凡纳显得很失望,抬起头,望着圣母玛丽亚慈爱的脸庞,默然良久,低声念了一段圣经。
“你要见主人究竟有什么事吗?主人很忙,我可以替你代为转告。”
“只是想再见一见。”
帝凡纳慢慢地站起身,走出教堂,年迈的背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萧索、孤独。
轿车载着帝凡纳消失在夜色中,晚风吹过,车窗里飘出一片片撕成粉碎的癌症晚期通知单,雪白的纸片像迷失的鸽子,纷纷洒落在午夜的街头。
拐过一个弯,重子的茶馆就在前方。
一只纸扎的茶色灯笼遥挂在门口,随风晃动,闪动着微弱的火光。
这条石板路到了深夜更显僻静,两侧高大浓密的林木投下浓重的阴影,没有路灯,四周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一行人幽灵般地向茶馆走去,除了风照原以外,其他人都在途中拿下了面具,此刻才刚刚戴上。
风照原跟在队伍的最后,一颗心怦怦直跳。他从来也没有感觉这样紧张过,心中有些后悔,要是带上那柄左轮手枪就好了。
距离重子的茶馆已经不到百米了。
风照原一咬牙,抽出手表上的钢丝,贴近自己身前的一个巫师,旋风般将钢丝套上他的头颈,全力一勒一绞。
对方轻“嗯”了一声,向后仰倒,风照原闪电般扶住他,将尸体慢慢地放在路边。
前面的巫师对此一无所觉,继续向茶馆走去。风照原暗中捏了一把汗,追上最靠近自己的一名巫师,对准他的耳后根,按动手表。
一根毒针无声无息地射出。
对方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跌倒在风照原的双臂中,耳根倏地渗出一滴黑色的血珠。
转动了一下手表按钮,风照原如同一个暗夜的幽灵,飘然跟在队尾,如法炮制地再放倒一个。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却头脑冷静,出手精确,一口气连杀了三人,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重子的茶馆近在眼前,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主人想必还沉浸在睡梦中。
日本忍者回身做了个手势,巫师们纷纷散开,围住茶馆的各处门窗,日本忍者从怀中掏出十几根尖锐的小木桩,将它们陆续插在地上,布置成一个古怪的阵图。
“这样就算茶馆里面闹翻了天,外面的人也发现不了!”
日本忍者得意地道,从贴身的小袋里抓出几十根寒光闪闪的东西,走到门口,作势欲扑。
一道彩色的烟雾猛然喷出,刹那间笼罩了方圆一米的地方。风照原左手捂住口鼻,右手转动腕表机关,将内藏的毒雾全部喷射。
“扑通扑通”,七、八个被毒物波及到的巫师立刻气绝倒地。其余的巫师一时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重子!有人来暗杀你!”
风照原放声高喊,猛然冲入一个巫师的怀中,左膝狠敲对方的下阴,再一拳将他击飞出去。随后反身扑向另一名巫师,左肘夹住脖颈,“咯嚓”一声,对方的脖子像面条般地软软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