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指使,两个宫女便了然,扒了奚鸢的外衫,然后取出惯用的刑具。
一宫女伸手便往奚鸢身上掐,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狠。
另一宫女,抽出几根银针,抬手就往她身上狠狠地扎了下去。
痛!
浑身都痛!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还没有死透的人,却被当做尸体扔到了荒野,被那食肉的鸦鹫,一下一下地啄食。
奚鸢紧紧咬着后槽牙,太阳穴青筋暴起,却不曾发出一丁点声音。
见状,娄静雅把口中的葡萄吐在宫女的手中,拿过绢帕擦拭着唇角不曾有的汁液,“青竹,今儿这葡萄不够甜啊……”
闻言,青竹便连忙从刑具中拿了一把夹子,上去就夹住奚鸢后背的肉,狠狠地拧了一圈。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永春宫。
娄静雅闻声,朱唇的笑意才渐深,指了指果盘,“再给本宫剥一颗葡萄。”
奚鸢从来不知道,原来刑具上身,是这么的痛。
痛到仿佛肉与骨被碾碎了搅在一起,仿佛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汗也在冒,眼泪也在冒,头皮又痛又麻……
她紧紧咬着牙,紧紧咬着下唇,直到血腥弥漫牙齿,铁锈的腥味儿充斥在口腔内。
是不是,他也受过这么多苦,这么难耐的痛?
是不是那个时候,翟君临也这么痛?
还是,他受得比这个更痛?
看着奚鸢摇摇晃晃,踉跄着离开永春宫,娄静雅扫过欲言又止的青竹,刚好的心情都给搅和没了。
“说!”
“娘娘,毕竟她现在在皇上跟前做事。若是被皇上看到……?”青竹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表达得很明白。
“皇上如何看到?”娄静雅眯起危险的凤眸,“是她脱光了同皇上告状,还是皇上剥了她一个贱婢的衣裳?!”
她是个聪明人,定不会去告状。
即便再美,终究是个下贱的守夜婢。
要是皇上有心收她入后宫,自然不会让她做守夜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