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边关,临走前来辞行,我将先皇赠予玉家的如意给了他。
「姐,我守着边关,就是守着你。」
沈膺也走了,跟伯父同年走的,也是旧伤复发,他们两个也算是难兄难弟。
他走之前为沈夺选了位妻子,是个好姑娘,我挑不出坏处来。
沈夺安安静静地成了婚。
细想起来,那年梳月居起火,竟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而最后一次,我竟都没有看他一眼。
天授十九年,太后病逝。
她将我叫到床前,容颜已经彻底苍老枯败,像失去了最后一点色彩的花瓣。
「皇后……子珩……哀家对不起你!对……对不起……」
我握着她的手,静静地听她说话。
「先帝对我好……我却不是个好妻子……我有私心啊……沉烈这些年……让你辛苦了……下辈子……我还给你……」
我说:「你是个好太后,先帝见到了也要夸你。」
「我老了……难看了……我……我除了脸……没什么好的……」
「不是,你很好看,老了也好看。」
太后看着我,像在追寻年少时无所畏惧的自己,我与她是那么相似,差别只在于她得以与心爱之人在一起,而我却没有。
可是,说到底,我本来也不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
世间美好的事物何其多,少一两样也无妨。
太后走后,皇帝一下子就老了。
我说过,没有人可以过得完美,如果生活万事顺意,那就是有人替你扛下一切。
太后走了,没人替皇帝扛了。
他想立太子,沉沅,沉洋,沉淅,三个人都在考量范围中。
他问我:「你最中意哪一个?」
沉沅带着生母出宫开府,娶了王妃,成了个俊朗的王爷,他对王妃很好,那姑娘有两个酒窝,笑起来很好看。
沉洋沉淅也从上书房毕业,开始领差事。
沉旭嘉带着弟弟们在上书房苦读,突然变成了上书房最大的孩子,他还很不习惯。
但是他也继承了兄长们的优良传统,隔三岔五就带着弟弟和伴读们回我宫里蹭饭。
每个孩子都很好,太子却只有一个。
「皇上决定吧。」
「玉子珩,朕这是在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