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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歌听着,眼眶微红,但随即又倔强地抬起头:“不会的,我不小了!我可以帮忙的。”
白宣轻轻叹了口气,语带苦涩:“是啊,你不小了,才九岁就懂得为家里分担,是哥哥没本事,害你跟着受苦。”
白歌连忙摇头,眼神坚定:“不,哥哥很好,是我愿意的。”说着,他接过白宣手中的毛巾,将白宣的衣袖往上推了推,露出了小臂上那块纹身。那是一片绣着不知名花朵的图案,细心地替哥哥擦去手上的污渍。
白歌很愧疚,如果他没有弄丢那包里纽扣,光拿去售卖一个都能让他们过好这个冬季。可自己太笨了居然将那么贵重的东西弄丢了。
他要抓紧时间将剩余的东西送给奎兰送过去,换取金币把哥哥的腿治好。
流浪14
坦格的目光不时掠过两旁摇摇欲坠的木屋,皱眉忍不住问道:“白宣,这样的房子,冬天真的能保暖吗?”
白宣苦笑,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确实不保暖,我们这里的人大多只能依靠煤炭和彼此的体温来抵御严寒。”
随着脚步的接近,一扇斑驳的木门映入眼帘,门轴转动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白歌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前,他快步迎上前,哥哥还是第一次带朋友来做客,很让人期待“欢迎,你就是哥哥常提起的那位好心人坦格先生吗?”
这份热情在触及坦格面容的瞬间凝固,白歌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
白宣见弟弟一动不动,连忙打圆场:“我弟弟今天可能是有点害羞,他平时不是这样的,总是那么活泼开朗。坦格,你别介意,他其实很优秀,也很听话。”
他轻轻拍了拍白歌的肩膀,“怎么了?”白歌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不敢直视坦格的眼睛。
白歌心里一种低垂着头内心祈祷对方认不出自己。
晚餐桌上,气氛略显尴尬。白宣不断夸奖着白歌,从学习上的勤奋到生活中的懂事,每一句话都充满了自豪。然而,白歌却显得异常焦躁,不时地偷瞄坦格,手中的筷子也几次三番地掉落。
此时的白宣也发现了什么,还来不及问。白歌匆匆说了句:“我朋友找我玩,我先走了。”便逃离了餐桌,留下一室的寂静和两个若有所思的人。
坦格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来意,用餐结束后,向白宣表达了感谢后便告辞离去。白宣送至巷子口,目送坦格远去后,转身步入夜色,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而深沉。
白宣转身走回巷子经过第一个路口时,冲里面喊:“出来。”起初并无回应,直到他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需要我请你出来吗?白歌!”话落白歌才缓缓从阴影中走出,脸上满是不安与愧疚。
“你最好坦白,白歌。”白宣的眼神如炬,盯着白歌,“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而且和坦格有关。”
白歌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哽咽着说出了真相:“我……我偷了他的东西,因为家里需要钱,而我……我又不想让你担心。”
白宣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然后温柔地拉起白歌的手:“傻孩子,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困难,但绝不能失去诚信和尊严。明天,我们一起去向坦格道歉,好吗?”
白歌哽咽连连点头:“好。”
白宣揽过他的肩膀:“走我们回家。”
夜已深沉,月光稀薄,只能勉强照亮前方的小路。
屋内,烛火的灯光在白宣的脸上跳跃,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告诉我,你到底偷了什么?”
白歌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声音细若蚊蚋:“是两个盒子,还有一些……一些……”他怯怯地抬头看了一眼哥哥,又迅速低下头去,“还有一串宝石纽扣。”
白宣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抹失望与愤怒:“东西现在在哪里?”
白歌咽了口唾沫,声音更加颤抖:“那些盒子我还藏着,但是……但是那串宝石纽扣,我……我不小心弄丢了。”
“宝石呢?”白宣的声音陡然提高,痛心疾首地看着弟弟,“你还在撒谎!我问你,那串宝石纽扣到底在哪里?”
白歌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声音中带着哭腔:“真的丢了,哥哥,我没有骗你。”
白宣见状,知道白歌没有撒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心情。他再次确认道:“你确定真的丢了?”
白歌用力点了点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滑过脸颊,滴落在地上,溅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白宣见状,心中虽有万般不忍,但态度依旧强硬:“不管多晚,现在就去把剩下的东西拿上,我们一起去向坦格道歉。”
白歌抬头望向哥哥,眼中既有恐惧和犹豫。他看了一眼白宣,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哥哥,我马上去拿。”
说着,白歌转身跑进了屋内,不一会儿便抱着一个包裹出来,包裹上还能看到些许泥土的痕迹,显然是被藏在了某个不起眼的地方。
白宣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接过包裹,拉着白歌的手,踏上了前往坦格家的路。
坦格坐在沙发上,脑海中思考对于白家两兄弟的事情,那两兄弟的生活环境肉眼可见的穷苦,在他与白宣接触过程中,白宣对于这个弟弟赞赏有加。他自然不好直接说,你弟弟偷拿了我东西,只能等明天找个时间偷偷找那孩子将东西取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