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旋无疑是聪明的,她知晓拗不过纪封航,只能拿捏他的软肋。
这一夜纪封航没有回来,少了他的怀抱,这一夜我睡的并不安稳,一闭上眼睛就有一个浑身带着血的孩子,叫我妈妈。
睡不着,我起身半倚在床头上。
拿过纪封航新给我的手机,几次想给他打电话,都在拨出去的时候挂断。
跟陈默宇在一起养成的习惯,没事,不打扰他,百无聊赖的刷新网页。
夜色浓稠,静的只能听到我的呼吸声,突然一阵爆竹噼里啪啦的声音,惊了我一跳。
神经病!
感觉声响就在主卧室的前面,我掀被起身,来到窗边,扯开窗帘。
爆竹很长,还在继续响着,公寓中已经有几家亮起灯了。
因着之前记者的事情,物业遭到投诉过,保安听到动静,急急忙朝着这边跑来。
我看到一个人影躲进了绿化带中,那个人影很像我妈,我转身想出去,却又在离开病房门的时候,止住脚步。
我妈现在的精神状态完全是疯狂的,因着砾子的事情她恨我。
不,从她伪造我的出生时间上看,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充其量把我当成她跟顾言已故的女儿的替身。
她在楼下放鞭就是为了引我下去,我不能着了她的道了。
为了不让她继续在外面造孽,我狠下心给物业打电话,让他们去绿化带处搜人。
只是我妈溜滑的跟条泥鳅样,等物业过去的时候,她已经逃离方才的地方了。
夜再次安静下来,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在我的身上,像条冰冷的蛇一般,从我的皮肤上缓缓滑过。
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双手放在胳膊上轻轻地搓了搓。
我闭上眼睛,斜倚在窗户边上。
妈,求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纪封航一连三天没有回来,也没有给我打电话,估计是在忙吧。
我的脚伤好了些,自从那天那个跟我妈身影相似的人出现在小区楼下后,我的心里就好像存了一个疙瘩,我考虑了几天,叫上张妈跟我去了医院。
在医院中我经历过太多痛苦的事情,我半分不想踏进这里。
我在门前的踟蹰一会儿,深吸口气,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提步上楼。
前台,我咨询了护士得知继父已经出院离开了。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再见难免会尴尬,我几次决定要来,不是因为自己怯懦,就是有旁的事情给耽搁了。
上次情况突然,我下手没有轻重,继父伤的不轻,那么短的时间就出院,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不免有些担心,询问护士,继父具体的出院时间。
“十二号,就是三天前。”
“是他自己办理的出院手续吗?”
“不是,是一个远房亲戚,具体是谁我也不太清楚。鉴于病人的情况,当时主治医生不给签字,病人执意出院。主治医生怕担责任,还与病人签订了协议。”
我去找主治医生翻看协议,协议上是继父的亲笔签名。
医生告诉我,继父的住院费一直有人垫付,并不是因为治疗费的问题。
我现在只担心继父的身体,没时间去想是谁替继父垫付了治疗费。
我跟张妈急匆匆去了继父所住的公寓,我推了下门,房门被反锁上了,我去花盆底下找钥匙,却发现钥匙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