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会儿,南絮就西子捧心地来了沈明峥的军帐,蹙眉感叹自己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休息不好,人都瘦了一大圈。
这她倒没夸张。
几日不见,南絮简直瘦成了骨头架子,双目无神,嘴唇发白,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说是大限将至我都信。
不愧是混蛋师父搞出来的毒,真是太恶劣了。
沈明峥面露不忍,眼底也带着些许心疼。
毕竟是喜欢了数年的人,纵使又被算计又被下毒,心里那点情分一时半会也难消掉吧。
感情还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有时我看着沈明峥,也会想起他得胜归来策马入京时的风华。
说到底,不是还对这人有感情,只是放不下心里的幻想。而偏偏,幻想只有这人能满足。
不过我和他不同。
我知道幻想终究是幻想,明知不可能而为之,是自寻死路。
沈明峥安慰了南絮几句,南絮扭头走了,走时眼底还带着没藏好的恨意。
这样过了两天,太子终于忍不住了,想起自己身份最高,嚎着嗓子要原地休息,沈明峥问我的意见,我一向喜欢直来直去。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他还不是君。」
沈明峥会意,直接让人绑了太子和粮草扔到一起,到南絮时犹豫了,我也不跟他废话。
「要腿还是要人,你如果选她,我就当你不治了。边关受苦的战士和百姓要是知道他们在为这种贵族和皇室牺牲,肠子都悔青了。」
能不能有点大局观念,这都什么时候了。
当真是妇人之仁!
解决了两祸害,行军速度总算跟上,我和沈明峥带着援军和粮草到时,雪函关已经岌岌可危。
关门外,大夷四皇子拓跋烈和着擂鼓叫阵,句句不离沈明峥。
不知从哪里知道他双腿尽废的事,言语间尽是嘲讽,听得人来气。
肖尘第一个忍不住,拿起战锤就要冲出去拼命,我也没拦,有意让他试试拓跋烈的本事。
这人武艺脑子都比肖尘要强,不一会儿肖尘就挂彩而归,大夷得了胜,更加猖狂,欺我天璃无人,要激沈明峥下去。
所幸沈明峥的脑子在战场上是够数的,差人挂了免战牌,先同我商量起对策来。
这次大夷那边集结了四十五万精兵,我们带了十五万,再加上雪函关这边不足一千地守军,只要天时地利与人和,要赢也不难。
趁夜色我派部分人马在雪函谷两侧设伏,这是大夷进军雪函关的必经之路;第二日开战又命肖尘正面迎战,诱敌深入,我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