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先别说了,等我换衣服送你回医院。”我赶忙下床,对杨桦笑着,用眼神示意她快走,“抱歉啊杨婆婆,去阴司的事儿我们改天再说吧。”
“可是,越拖那丫头的情况就越危险。”杨桦避开我的眼神,看向了坤宛。
“是你让我姐去阴司的?杨桦,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一开始我就想问你了,好端端的灵婆怎么会养小鬼,还是极凶的。你也不怕被反噬。现在又撺掇我姐去阴司,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舒悦眼里的怒意越来越重,可是我却只注意到他的话,养小鬼?杨桦?为何我没看见过。
“我什么居心?舒悦你别忘了,是你和你姐来找我帮忙的,若不是为了积阴德,谁会帮你收拾烂摊子?”杨桦不甘示弱看着舒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再说了,我能算计你们什么?你们有什么可让我算计的?一个学艺不精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质问我。”
“既是如此,那你走。”舒悦指着门对杨桦说。
杨桦向门口走去,末了回头看着我们笑,那笑让我不寒而栗,只见她嘴唇蠕动,说:“是你们赶我走的,记住,后悔了别再来找我老婆子,你们再出什么状况我也老婆子也不会理会了。”
她慢慢走出了别墅,头也不回。
舒悦瘫软在地上,大汗淋漓,身上的伤口裂开了,血透过纱布染红了身上的病号服,我扶住舒悦:“你还好吧?我换个衣服送你去医院,你再坚持会儿。”
舒悦点点头,轻轻闭上眼。
我换衣服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身寿衣,红色的绣花鞋,苍白的面容以及红肿的眼睛,的确很恐怖。也没时间研究别的了,赶紧换好了衣服送舒悦去医院。
前台的护士小姐见到我和舒悦就目光凌厉,低声斥责,“有什么急事儿不能等伤口好了再走?医生不让离开还偷偷跑了,再出事儿谁负责?”
我忙对护士小姐道歉,“对不起啊,我弟弟他太任性,对不起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见我态度良好,护士小姐的脸色也缓和了,帮着我把舒悦送去包扎伤口。
回到病房的时候我坐在舒悦床边守着他,有些话还得说明白,事情未解决,麻烦还有一大堆。
“舒悦,对不起。”我轻声说。
舒悦趴在病床上,侧过脸看着我,“姐,你知道如果不是我今天及时赶到,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阴司即地府,有许多孤魂野鬼,它们身负极重的阴气,你是生魂,且不是灵婆没有与地府的契约,一旦踏入阴司你会被那些鬼魂发现,它们要么会捉了你,要么会吃了你,你会魂飞魄散再也无法轮回。确切的顺,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你。”
我震惊,杨桦没告诉我这些,她只说进入阴司就按照她教的方法寻找坤宛的魂魄,只要在长明灯熄灭之前赶回来就不会有事儿。
看到我的表情,舒悦再次变得无奈,“你答应过我的,做什么事儿之前会与我商量,怎么你就是做不到。”
我低头,“你受伤了,我想让你静养。”
舒悦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我们面对面,却各怀心事。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想要赶回去?你知道我会去阴司?”我突然想起来,舒悦一直在医院,他又没有千里眼,怎么会知道这个。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个声音在叫我,他说你要入阴司,让我赶去阻止你。”舒悦开口。
“声音?什么样的声音?”我的脑子里出现了李永,会是他吗?
“我也不知道,就是很尖锐,像是古时太监的声音。”舒悦也很疑惑。
原来不是李永,我心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只是那个人是谁,我们认识吗?能以这种方式通知舒悦的,能时刻掌握我动向的,定然不是一般人。看来我身边潜伏了太多未知因素,今后做事得小心谨慎些了。
“算了别想了,舒悦你先休息会儿。”我替舒悦掖了掖被角,“或者说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舒悦瞌上眼,“姐你也休息会儿吧,折腾了这么久肯定累了,我什么都不想吃,我先睡会儿。”
“好,姐在你旁边休息,哪儿都不去,你睡吧,有事叫我。”我到供探病之人坐的沙发上靠下,慢慢的睡着了。
一片朦胧的白雾,不知后路亦看不清前方,我在原地环顾四周。
“有人吗?”我大喊。
无人应答。
我尝试着朝前走,脚下的路似乎布满碎石,踩上去有细微的声音。我走的小心翼翼,双手朝前触摸。盲人走路就是这样的感觉吧,心里极度不安,似乎下一秒就会摔倒或者摸到什么陌生的东西。但是我一直朝前走,没有什么障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