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那条街,隐隐约约能看到有怨气,看来不是厉鬼。
“这条街本是红灯区,一段时间前这里有个风尘女子失踪。风尘女子嘛,要么是背井离乡,要么是瞒着父母,她们失踪了也不会有人关心。本来那女子失踪的事儿没人知道,可是渐渐的有男人死在了这条街上,流言就渐渐传出来了。”司机一脸嫌弃,“男人啊,顾家才好。出来玩儿不尽兴还惹了一身孽债。”
林容怀咳了几声,司机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赶紧住了口。
我看着那条街,其实司机说得没错。一个男人,如果没结婚就踏踏实实挣钱准备成家,如果结婚了就时刻惦记着家里那个为自己操持为自己将青春用在阳台上挂着的衣服和床单上的女人,何必出来拈花惹草呢?这些男人若是被鬼迷惑了才导致的死亡只能说明是他们活该。
“我们就这里下车吧。”林容怀突然说,我猜到或许他是想多管闲事了,点点头下了车。
司机调转车头扬长而去,林容怀看着那群忙碌的警察,笑得狡诈,“舒瑜,你说我们逮到这个女鬼让她陪那工地老板玩玩儿怎么样。”
卧槽!这么恶毒!看不出来呀!我看着林容怀,啧啧称叹,他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人面兽心的样子。
“我没说谎,真的有鬼。警察同志你相信我。”一个男子拉着警察哭喊,“我见到她了,真的见到她了。”
“再传播流言影响我们办公我们就逮捕你,走开。”被拉住的警察吼他,另外来了两个警察将他拖开。
那男子不死心的大喊,“我真的看见了,如果你们不信我还会有人死的。”
旁边的围观群众议论纷纷,有人说这是谬论,世上的事儿都能用科学解释,鬼神什么的都是迷信,有人却是相信了的,说一连几个男子都是以相同的方式死在这里,肯定是女鬼干的。林容怀不动声色拉着我去找那个被拖走的男子了,那男子坐在路边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嚷嚷着,“我不是神经病,为什么你们都不信我。”
“我信你。”林容怀站在男子面前风轻云淡的说。
男子抬起头看林容怀,眼里有光,“你真的信我?”突然他眼里的光又暗淡了,“不,你信我有什么用?警察不信我,他们以为我是胡说而不去找人捉鬼,女鬼还会出现,那里还会死人的。”
“谁说捉鬼需要靠警察?我是学过阴阳术的人。”林容怀带着笑意,“你只要告诉我关于这个女鬼你知道多少就够了。”
男子目光闪了闪,终究没怀疑林容怀,好不容易有人听他说在心里憋了那么久的事儿,这个人还说相信他,他也不怕这个人说谎,他需要倾泄。
“遇到女鬼那晚我有应酬,喝了一些酒,回家经过这条路。恰逢那天晚上路灯坏了,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这条路又黑又长,我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原先我以为是喝醉了,顷刻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民间传说里的鬼打墙。
我慌了,坐在路边的石阶上,这时候一团黑色的东西凄厉的叫着跳到我身上,趁着月光看了好久我才看清是只黑猫,它的两只眼睛颜色都不一样,老人说这种猫是有阴阳眼的猫,能看到脏东西,而且是黑猫啊,亦正亦邪。
看着他在我身上又抓又咬,我意识到我被脏东西缠上了,才会惹得它这样。可是突然它看着我的身后恐惧起来,一下子就跳走了。有寒意在我身后,我不敢回头,连黑猫都害怕的鬼肯定是厉鬼。
我越想着不回头,可我控制不了自己,回头看见一个前凸后翘的身着红裙子的美女站在我身后,她眼波流转,栗色的大波浪长发和红唇让她看起来风情万种,她冲着我笑,笑得眉眼弯弯。
刹那间我就迷失了心神,记不清是怎么跟她上楼的,当我反应过来我已经在她的房间了,她全身上下脱得只剩内衣裤,我觉得不对劲,恰好我的手在床的边沿摸到什么,我一看是女人的长发。
借口说要上厕所我就躲进了洗澡间,把门反锁了。我砸碎了窗玻璃,从二楼跳了下去。可是当我一瘸一拐跑到街口电话亭那里,看到她趴在电话亭的玻璃上,全身腐烂有脓水混着血水一起往下淌,甚至有白花花的蛆虫在她身体各个部分上蠕动。
她用特别诡异难听的声音对我说,‘你跑不掉了’,我往回跑她出现在我面前,我再次转身向后跑她还是在我面前,惊吓和身体上的疼痛同时折磨着我我就晕过去了。
第二天我醒过来时在医院,全身火辣辣的疼,腿上还打了石膏。这一切都告诉我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我问护士,我怎么会在这儿?
护士说,我在大街上晕倒了,身上还带着伤,清晨有人看见打了120,我被送到了医院。我对身边的人说我见鬼了,我将那晚的事儿叙述了一遍,可是没人信,他们都说我是受惊吓过度精神失常了,那间屋子很久没人住了,甚至有人说反正你也在医院,不如顺便做个检查看看你脑子有没有问题。
我也想以为是我脑子出问题了,后来我一度想要忘掉那晚发生的事儿,可是陆陆续续有男人死在那儿,提醒我那是真的,我真的见过鬼。”
男人失控的抱住自己的脑袋,“你们能理解那种感受吗?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在哪儿遇见她,夜夜她都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用那副恶心得身子恶心的声音一遍遍的说,‘你逃不掉了,你逃不掉了,’我真的很想很想摆脱这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