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进屋吧,有事儿进屋说。”舒悦打着哈哈进了屋。
果然有情况!
“林叔好。”几个人轮流与林容怀问好,那一声“林叔”听得我别扭至极,我越来越不觉得林容怀身上有长辈的范儿。
“嗯,你们倒是有礼貌。”林容怀笑得和善,眼神却飘到了我身上,我瞬间懂了,他想说我没礼貌吧。
“林叔,我也有礼貌。”我恭敬的说,林容怀听到这话眸色闪了一下,眼里的笑意却是更深了。
这时蕴晨低声凑到舒悦耳边说了什么,舒悦疑惑的看着我,梓言也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愣住了,这三人的眼神让我觉得我像是案板上待宰的猎物。
“好了,说说今晚的行动吧。”林容怀开口打破了这样的气氛,“事情大概舒瑜在电话里也跟你们说过了,我就不重复啰嗦了。今晚我在做法的时候希望你们能认真为我护法,借尸还魂比不得上次为辛明月的超度,她被反噬了可以救回来,可是借尸还魂这个被打扰了,肉身不仅会加速腐烂,魂魄也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没办法再救回来。我会在别墅周围布下结界,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们一定要全神贯注,那个黑影实力超强,不知道他会不会又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舒悦蕴晨点点头,面容严峻,“林叔放心,我们定当竭尽全力。”梓言虽然沉默,我到他眼神里的坚毅,这孩子也是想出一份力的吧。
不知道林容怀用什么方法支开了李婶,直到夜深李婶儿也再没来过别墅,晚饭都是舒悦下厨做的。我心安了,否则李婶儿看到这一幕不得吓死,上次跟她说我有阴阳眼她只当我是为了去看热闹而骗她的,在她看来,我还是什么都不懂的舒姑娘。
夜深,晚风吹过庭院,树上的叶子哗哗作响,林容怀在院子周围布下结界,蕴晨和舒悦帮着我在棺材周围点满白蜡烛和长明灯,焚好香片,青烟升腾而起袅袅消散在空中。接着我们在四周栓上一圈红线,一如上次超度辛明月,红线上挂满刻着符文的铃铛。风吹的时候铃铛只摇晃却不响,除非催动阵法铃铛才会发出清脆的声音。
黑棺前放了一个铜盆,工人的妻子跪在盆前焚烧香烛纸钱冥镪,按照林容怀教她的边焚烧边说,“信女赵琦,今日有求于阴司之神官,阎王爷,地藏王菩萨,文殊菩萨等来领受信女的小小心意,只盼能通融信女,让信女所求如愿。”然后开始诵经,只等林容怀做法。
香火焚烧得差不多了,林容怀将封印着工人魂魄的黄符放在案桌上,催动了阵法,铜铃声清脆悦耳响彻整个别墅,黄符升腾在半空中发出暖黄色的光芒,与此同时夜风,不,应该是阴风,阴风四起,白蜡烛和长明灯的火光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要熄灭,工人的妻子没见过这样的场景,被吓得面色苍白却不敢松懈,只顾低着头诵经,偶尔抬头看一眼周围发生了什么变化。林容怀念着经文玉扳指发出莹白的光散到那张黄符里,工人的魂魄渐渐从黄符中出来。他紧闭着双眼似乎意识被封印了,这样子他醒过来的时候会忘记自己借尸还魂这一段记忆。
“舒瑜,安魂符。”林容怀吩咐,我赶紧调动体内修为将安魂符贴在那个魂魄身上,工人的魂魄一会儿透明一会儿实化,我惊异于这样的变化,这是碧色的光从我胸前的玉佩里散出进入工人的魂魄,他的魂魄渐渐稳定,飘渺而不虚,清晰而不实。
“舒瑜,做得好。”林容怀毫不吝啬的表扬我,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表扬我吧,我冲他嘿嘿笑着。
“李永,那个魂魄刚刚是怎么了?”我低声问。
“他的魂魄在符里封印太久,受到了一定的伤害阴气亏损,在没回到身体之前阴气只要有损魂魄就会不稳定,回到身体也无法契合。”李永解释道。
“李永,谢谢你。”我说。若不是刚刚李永及时出手,那么我们今晚的努力都白费了吧。
林容怀的玉扳指发出的白光越来越盛,整个庭院亮如白昼。工人的魂魄也飞向身体,魂魄真正进入身体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在这时期内不能出任何差错,我紧张的屏住了呼吸。渐渐有细密的汗珠从林容怀额头渗出,这种事儿是最耗费修为和精力的,看的我特别想帮他。
结界破裂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心惊肉跳,果然不出我们所料,那个黑影来了。他出现在院子里,黑色的长袍紧紧裹住他的身子,任风也吹不开那衣袍。
蕴晨舒悦和我同时上前挡在黑影前面,警惕的看着他。梓言默默站在了林容怀身侧,如受惊而弓起身子叫嚣着不让敌人靠近的猫儿。
黑影这次出手狠厉,并未像上次一样想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对付我们,他几乎只用了一招蕴晨和舒悦就倒在地上,我听到工人妻子传来的尖叫声,想必她被吓得不轻。我将五符投向他,暂时能困住他,可仅仅只是几分钟他便挣脱,向我袭来。黑色的雾气迎面而来,胸前的玉佩碧色的光芒大放,黑影被击退了几步。
“舒瑜,用黑檀木珠子攻击他。”李永的声音出现。上次扯断了黑檀木珠子,我又给它串了起来戴在手腕上,听到李永的话,我几乎毫不犹豫扯断了它。一颗黑檀木珠子从我手中飞出攻向黑影,黑影捂着胸口刚站稳,珠子就打在他的左胸膛处,他跪倒在地,一口黑血被他喷出溅到地上,地上立即兹兹冒着黑色雾气,我惊恐的看着黑影,他是什么怪物啊,血都这么有杀伤力。不过李永给我这个黑檀木手钏也不弱啊,居然能让这个怪物受伤。看来李永的宝物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