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新帝刚刚登基,李巍作为新帝的一母胞弟,正是恩宠不断,荣宠至极的时候。我父亲秦越虽官拜兵部侍郎,我却只是他庶出的女儿,嫁给魏王李巍作侧妃,已是难求的姻缘。
那时我不过二八年华,旁人说什么,我便信什么。他们说魏王丰神俊朗,英勇善战,曾率兵将北戎击退数千里,是我大夏战无不胜的英雄。
对这天下任何一个女子来说,嫁给一个英雄,都会是一场旖旎的美梦。
于我,也不例外。
所以那时我早就忘了,我嫁入的,是大夏的皇族。
在那个入目皆是鲜红的喜房内,李巍用撑杆挑起了我的盖头。烛光昏黄,他一身大红喜服立在我面前,眉目英挺,笑意盈盈。
我慌忙垂下了头。
他温柔地拉我起身,引我坐在桌前,与他共同喝下了合卺酒。
我垂眸不敢看他,面颊滚烫如烙铁。他倾身而来,冰冷的手指轻轻蹭了蹭我的鼻头:「我还没做什么,你的脸怎么就红成了这般模样?」
说着,他又将我带回床边,拉下了两侧的帘帐。
红烛暖帐,一夜缠绵。
他与旁人说的一样,又好像不太一样。
那时李巍已经有了一位成婚两年的正妻,我与他的婚事,不过是新帝醉酒时一句玩笑般的指婚。
可他却待我很好,好到让我忘乎所以,自视甚高。
打从我过门起,他便夜夜宿在我房中,闲暇之余,带我骑马踏春,陪我听戏赏花,仿佛将所有的温柔和爱意都倾注在了我的身上。
十六岁的我看不明白,可陪我嫁来的苏嬷嬷却是能看明白的。
她说:「侧妃娘娘,魏王如今这般热络,你万不可失了神志,行僭越之事啊……」
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谁知苏嬷嬷的这句话,却当真一语成谶。
一次王府家宴,李巍携我入席,我自作主张坐在李巍右首,神色倨傲地看着姗姗来迟的魏王妃。
这本应是她的位置,我这样行事,不过是做了一件罔顾礼仪,持宠而娇的蠢事。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当即并未发难,只借故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