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湖水:「我妈和傅家老太太斗了几年,没坐上正妻的位子,疯了。进了精神病院。我八岁开始在傅家独自讨生活。」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被针扎了。
可我不知怎么安慰他,只能默默握住他发凉的手,把我的体温传给他。
他反握住我:「傅家人都有情人,有私生子女,傅凌坤也有两个私生妹妹。」
这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我听出他声音里的悲伤,往他身边靠靠,试图温暖他:「这样不公平。」
傅若明搂住我:「我小时候转不过弯来,总觉得是傅家老太太害了我妈,我该恨她。可再大点,我觉得不是。」
他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傅家老宅:「我该恨的,另有其人。」
我点了点头,深有同感。
这也是我为什么从没有主动招惹过沈洛的原因。
我知道我该恨的是谁。
傅若明搂我坐在草坪上:「所以啊,我一直有个梦想。我想让傅家再没能力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疯女人,恶女人。」
我听着有点不对。
他带着笑意,可这笑意,太冷。
「你想干什么?」我紧张了,甚至想给他买一本刑法。
傅若明微笑,低头看着我的眼睛:「但这条路踽踽独行,我走得很孤单,直到在酒会上看见你。你憋着泪逞强时,我突然就想起小时候。我想我终于找到能同行的人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桃花眼不再笑意盈盈,眼尾还泛着红晕,看起来很脆弱。
可更加诱人了。
傅凌坤说我下蛊,但此刻我只觉得,真正会下蛊的是傅若明。
面对这双眼睛,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朝我俯下身来,吻上我的唇,轻柔却坚定,吻得我喘不过气。
良久,他在我耳边叹息:「笑笑,我一个人走了太久了。」
12
我和傅若明正式在一起。
人们都说,我捡了个傅家弃子,脑子坏了,可我却很快乐。
原来契合的爱人,可以治愈所有的痛。
原来相拥着取暖,可以抚平所有的伤。
几个月后,傅凌坤订婚,也正式成为傅家继承人。
我和傅若明一起去了订婚宴。
傅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嫌恶我,连话都不跟我说。
我爸察言观色,连骂都不骂我了,仿佛不认识我。
我和傅若明被隔绝在角落,像是两个传染源,所有人经过我们都加快脚步,生怕与我们打招呼。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我怕傅若明失落,便拉着他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