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就不说呗,有什么了不起,都是狐狸精。”林文佩继续切,一刀,一刀,又一刀。瞧她那副狠劲,就像在切封凝彩。
“他……在外面还有别人啊?”童心晚小声问。
“才二十一岁!这个老不死的!能当他儿媳妇了!”林文佩脱口而出。
童心晚也不意外,这两个人没什么感情,林文佩尖刻,莫远炜心里苦闷,把感情就放在外面了。她也不是情感专家,解决不了林文佩的问题。林文佩若想学21岁的姑娘的手段,那肯定学不来。
“好像莫先生挺喜欢打高尔夫的,你会不会呀?”童心晚问。
“不会,拿根破杆子挥呀挥,不耐烦。”林文佩摇头。
“他还喜欢书法,国画……”
林文佩顿了顿,摇头,“不会,不喜欢。”
“总要有交流的时候啊,你们聊什么?”童心晚问。
“不知道……”林文佩放下了刀子,眼泪哗地就落下来了,“三十年了,我们聊过什么?我们……三十年,同房不超过二十次。我们已经有十年没有在一起了……”
童心晚震惊地看着她,三十年啊,她是怎么过来的?
“你为什么不离婚?”她问。
“我说了我爱他啊,我以为等老了,他总能回家里来的……这么多年了,一个又一个地养,一个又一个地往身边带……我算什么?你说得轻巧,离婚。我要是离婚,我以前嫁给他干什么?结婚的时候我们就说好的,不离婚的……”林文佩哭得越发的大声了,往地上一蹲,嚎啕痛哭。
或者是看到了莫越琛对童心晚的呵护,刺痛了林文佩的心吧?
莫越琛和莫远炜一前一后地过来了,看到这情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干什么?今天越琛带心晚回来……你像什么样子!”莫远炜过去拉她,恼火地骂道。
林文佩往地上一坐,哭得更伤心了。
童心晚摇了摇莫越琛的手,小声说:“我们走吧。”
莫越琛推着她转身,童心晚扭头看向莫远炜,小声骂:“大混蛋。”
莫远炜拧拧眉,又瞪了林文佩一眼。
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多了。
莫越琛在院子里给她洗小衣服。
童心晚躺在床上举哑铃,脑子里全是林文佩的哭声。三十年,二十次……夫妻之间的感情融合剂,不就是那回事吗?若没了,还能在一起坚持住?
“姑爷,放那里吧,我来洗。”赵安琪捧着童心晚的汤从厨房里出来,看着莫越琛说道:“你要打理公司,还要来回看她,这么忙,早点回去休息吧。”
“没事。”莫越琛拧干衣服,往衣架上挂。
童心晚撑着双臂坐起来,从她的小窗看过去,正好看到他举起她白色的小裤裤往衣架子上挂。
莫越琛今日的耐心和温柔,能维持多久?一年?十年?若真那样,是不是也委屈他了?他正是好年纪,难道就让他一直憋着忍着熬着,一直和他的右手做好朋友?
赵安琪把汤放到桌子上,拿开哑铃,“你让他回去休息吧,开车回去还要二十多分钟呢。”
童心晚又坐高了一点,冲着外面叫他,“莫叔叔你进来。”
莫越琛看了她一眼,把衣服都挂好了,大步走了进来。
“要睡了?”他弯下腰,给她掖好被角,关好窗子,“晚上还是把窗子关上,风凉。”
童心晚摇了摇他的衣角,咬着唇,皱着眉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