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过山车的下方,仰望着在半空中弯曲旋转的、长长的轨道。
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偏着头,声音有几分俏皮的挑衅:“我在西郊的游乐场。”
莫北丞看了眼病床上,已经熟睡的陈白沫,拿着手机走到外面的阳台。
低头点了支烟,眯起眼睛看向西郊的位置,“白沫刚做了肺部CT,现在还在输液,你居然还有心思去游乐场?沈南乔,你是故意打电话来向她挑衅的吗?”
“不是,我是打电话来让你帮忙的,游乐场关门了,但我现在想坐过山车。”
莫北丞:“……”
他都被气笑了。
真是要脸。
居然还敢打电话来让他帮忙,她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帮她。
这么想,莫北丞也当真是笑了一声,嘲弄居多,“沈南乔,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你的脸到底有多大。”
“我是你妻子,如果这点特权都没有,我干嘛委屈自己陪你睡。”
她的语气软软的,像是在撒娇,莫北丞被她气的脸色一沉,手中的烟蒂已经被捏变了形,咬牙切齿的重复:“委屈?沈南乔,你觉得跟我睡是委屈?”
南乔漫不经心的坐在台阶上,脱下鞋子,赤脚踩在地上,“身心不一,确实挺委屈的啊。”
她说的是莫北丞心里想着陈白沫,但莫北丞却理解岔了,语气里全是森然的戾气,“身心不一,你躺在我身下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
“……”
南乔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游乐场的霓虹陆续亮起,有几个工作人员匆匆跑过来:“沈小姐,设备已经开始运作了,您想先坐哪一个?”
南乔坐了过山车、跳楼机、大摆锤,游乐场里凡是刺激的都坐了个遍,本想去蹦极,但工作人员说太晚不安全,阻止了。
全程,她没有发出过一点声音。
即便是害怕,也是死死压抑着!
她不是圣人,被人冤枉,被人讽刺,她会生气,会委屈,会难过,但她不会跟那群自以为是的人解释。
他们认为是她推的,那就是她推的好了,反正她也有那个想法,只是没实施,陈白沫就先一步跳下去了。
坐完最后一个,工作人员都捏了一把汗,莫三少特意交代照看的人,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就别想活了,这大晚上的一个人来玩这些,完全是自虐的做法。
“沈小姐,我们游乐园里,所有刺激的项目你都玩过了。”
南乔停住脚步,静了一会儿,“那我去坐摩天轮吧。”
工作人员长出了一口气,天知道,他多怕她来一句:那我再坐一次吧。
她坐进摩天轮,正准备关门,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握在边缘,拦住她的动作! 手指纤长,匀称,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