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碰不到他,姜珥还是侧身虚虚抱住他,嗓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平静:
“傅听寒,睡个好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过了许久,安眠药药效上来,他终于慢慢放松僵硬的身体,仍旧不敢看她,只轻声回道:
“嗯,你也是。”
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
灵魂状态根本不用睡觉。
月上柳梢时,姜珥听见枕边人的痛哼。
很小声,似乎顾虑着什么,刻意在压制。
她抬眼,看见傅听寒比窗外月光更惨白的脸色。
安眠药的药效还在,他紧闭着眼,额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似乎是痛极了,他声音大了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姜珥冲去找药。
可她的手一次次穿过那些药瓶,能抓住的,只有虚无。
月凉如水,洇湿她的眼瞳。
她看着自己的手,无声哽咽。
身后,傅听寒低声梦呓:
“别走……”
她踉跄着扑到床边,朝他靠得近了些,一叠声在他耳边道:
“别怕傅听寒,我在呢。”
他似乎听见,颤抖的幅度小了些。
姜珥的指尖虚虚覆在他眼上,再次重复:
“别怕,我在。”
她在他床边坐了整整一夜。
看着他痛,看着他疼,看着他无数次坠入梦魇,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
她满心绝望。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傅听寒慢慢睁开眼。
见到床边的她,他不安道:
“是不是我打扰你休息了?”
姜珥强行压下喉头酸涩,语气轻松:
“没有,是我自己睡不着,想要多看看你。”
傅听寒抿着嘴别开头,语气不太自然:
“你看了我一晚上?”
“对呀。”姜珥笑嘻嘻的回道,“我发现你还怪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