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被药放到的四个人本就药效减退,之前尚未醒来不过是睡着还没被吵醒,但现在廖婉玗在关门时闹出了大动静,那门“嘭”的一声,桌边上四个人也就陆陆续续地醒过来。
但他们只是醒,却并没有立刻清醒,甚至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在他们最后的记忆力,美酒与没人相伴,正是一场难得的香艳场面。
所以最初,他们还以为自己是喝多了,而早前还在给他们唱着听不懂的曲调的美人也不过是正在休息。
他们叫了几声竹桃来时报的假名,见整栋房子里出去他们外似乎在没有别人,这才后知后觉,品出些许异常来。
于是有人慌慌张张地去检查暗门,发现被打开后他快速跑下去看了一眼,之后口中高叫着“跑了跑了”,有连滚带爬从楼梯上回来了。
早前因为没有防备,也怕吓到美人,刀和棍子都被他们收了起来,这会反应过来后四人拿了家伙追出去,但此时距离竹桃和廖婉玗带着廖湛山离开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分钟,大门口出去的路上早就没有他们任何踪影了。
四个人知道自己把事情搞砸了,气的直骂,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现在不得不去面对眼前的情况。
是如实跟甄顾汇报……还是,就此一走了之?
他们自觉只不过是受雇于甄老板,每月按时领钱,无事时自然皆大欢喜,现在人跑了,甄顾若是知道少不得要追究他们的责任,几人帮他看人这两年攒了不少的钱,此刻若是暂时按下不说,远走高飞也并不是不行。
那甄顾背后就是日本人,谁知道他会采取什么手段对待他们。
四个人站在门口的院子里,谁都没有想到,自己此生参与的第一次民主投票,居然是这么件事。
很快,他们便达成了统一意见,那就是,今日之事他们要瞒住,并且几人马上回去收拾东西,带上钱财和老婆孩子,连夜就走。
只要出了鹭州,他们相信甄顾应当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而就在这段时间里,竹桃已经开着车子,带着廖婉玗和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廖湛山驶进了鹭州城。
她们此刻是有些担心的,担心四人醒来会跟甄顾报告,可她们没想到,能赶出囚禁他人这种狼心狗肺事情的人本也没有良心与忠诚可言,遇到对自己不利的事情,第一时间想的并不是上报,而是隐瞒和逃跑。
也正是他们的这种心理,让竹桃和廖婉玗成功将廖湛山带了出来。
车子一路开到林家,门房正在外头抽烟,老远看见是自家车子回来了,就已经转身跑回去开大门,进来后虽然发现司机并不认识,但车上的廖婉玗总还是十分熟悉的。
“廖小姐,先生还没回来呢!”
廖婉玗自己都不敢相信事情居然这样顺利,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晚林克己还没回来,不敢贸然将父亲弄下车来,“先生人在何处你知道吗?”
门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先生去哪里了咱们一个看门的哪能知道,你还是问问管家吧……”
廖婉玗此时是坐在后座上的,她担忧地看了一眼仍旧还混着的廖湛山,最终还是将人留给竹桃看着,自己下车进屋去找管家。
林克己的去处管家自然是知道的,他听说廖婉玗又急事,也不敢怠慢,将电话播到林克己的一位同事家中,先是自己说明了一下情况,之后才把话筒转给廖婉玗。
“我找到了……我……”廖婉玗这会才终于有了一点真实感,她握着电话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来来回回重复着“找到了”三个字。
管家在这边听得一头雾水,那边的林克己倒是早就反应过来,“你别急,我这就回去,把电话给管家。”
廖婉玗不急是不可能的,他根本平静不了,但将电话话筒在交还给管家还是很容易的,管家接过去后听着电话另一头林克己的吩咐,上虽然狐疑,但始终应着,待到挂断电话,他开始按照林克己的吩咐,打发大部分的佣人去休息,并且嘱咐了没有召唤不得出来。
林克己回来的很快,整个人显得风尘仆仆,廖婉玗看见他时跑着迎上去,激动地抓着他的袖子,“我……我找到了,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能送到哪里去……”
他安慰地拍拍她的大臂,“你做的很对,应当送到这里来。”林克己视线越过廖婉玗,看了一眼院子中央停着的车子和车边站着的陌生女子,“令尊还在车上吗?”
廖婉玗点点头,林克己迈步走到车子边上,由于院子里的灯并没有开,他只能看到后座上躺着一个人。
之后他拉开车门,俯身钻进车里,将人抱出来往主屋走,进了屋子后灯光亮起来,这才算看轻了廖湛山的狼狈模样。
林克己将人一路抱到自己的卧室,见人似乎对外界的一切变化都毫无知觉,不禁有些疑问,“是被喂药了?”
竹桃一路跟在林克己和廖婉玗身后,听见这话后表示自己之前将人敲晕了,可能力道控制的不大好,所以才迟迟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