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娜,刚才他们把你带哪儿去了?到底带你干啥去了?
我估计这帮人带模特去的地方应该和宋哈娜去的是一个地方。
我这一问,不知道是不是又受了刺激,宋哈娜抱着膀子又开始嗷嗷地哭,我连劝了好几遍都没劝住。
我知道这破地方是真邪性,再拖下去模特非得出大事儿不可。
我冲着宋哈娜吼了一声说,别哭了,再哭咱们都得死在这鬼地方!
我这一咋呼好像起了效果,宋哈娜止住了哭声含含糊糊地说,就是那个破祠堂……他们不是人……
宋哈娜这话说得颠三倒四的,可我一听祠堂,心里就有了着落。
她这一说我立马想起来了,白天刚进村的时候,自恋狂厂长还带着我们去那祠堂转了一圈,当时我就觉得这祠堂阴森森黑沉沉的不像好地方,没承想还真是个贼窝。
我给宋哈娜说,我过去看看,你们躲在这里锁好门,不管谁敲门你也别开,等我回来带你们走。
宋哈娜木木地点点头,一看就是吓过劲儿了,我这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其实我也不想把这两人扔这里,可我这也是没办法。
我现在分身乏术,一个人当两个人用,顾得上这头就顾不上那头儿,只能先顾着模特紧要的那边儿。
我不敢再耽搁,重新出了屋,摸着院墙溜达到了院门口,我越看这帮人越不像善茬,我怕这些人留哨兵,这一路走地提心吊胆的,结果到了门口一看,全是白费功夫,一个人没有。
我舒了口气儿,撒丫子就往祠堂方向跑。
我看舞蹈生和宋哈娜那惨样,怕去晚了模特也得成那副鬼模样!
说起来祠堂我白天去过,大体记得路,离这里倒是真不远,紧跑慢跑地往祠堂赶,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儿,整个村儿里没一点儿动静,跟个死村子一样。
我跑了十来分钟,越跑眼巴前越黑,正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路,眼见着前头有了光亮,依稀看到个小院。
院门虚掩着,透过门缝能隐约能见着一圈围栏,围栏围着一方池塘,池塘里满是臭烘烘的绿水,一座石桥架在池塘上,通往小院正房,正是自恋狂厂长白天带我们来过的那个祠堂!
我没敢硬闯,佝偻个身子慢慢地朝着祠堂门口摸,摸到门边才知道又是白费了工夫,门口一个人也没有。
也不知道这个村子是不是平时没外人来,走哪儿都一副夜不闭户的遗风旧俗。
村里没声响,这里声响倒是不小,我还没进门,隐约就听见祠堂堂屋里头传来轰隆隆的闷响声,跟开了什么机器似的。
我悄没声进了院子,摸着石桥过了池塘。
这池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泛着一股子臭味儿,我用手掩住鼻子,可这臭味儿还是止不住地往鼻子眼儿里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老觉着这股臭味儿跟舞蹈生和宋哈娜身上的味儿有点像。
这桥不稳当,我不敢停留,两三步过了桥,眼前就是堂屋。
我大气不敢喘踮起脚尖走了两三步,摸到屋子的墙根底下,离着屋子近了,就听那屋里的声音更大了,还是那轰隆隆的响声,依稀跟开拖拉机的声音有点相似,不过比拖拉机的声音大得多,震得我耳朵隐隐有点儿疼,感觉脚下的地也跟着轰隆隆地震。
轰隆隆的机器声里,我隐约还听到了几声模特的叫骂声,知道来对了地方。
外头黑漆漆的,可这祠堂正午开着灯,有光。
我顺着墙根溜了窗户底下,可能是晚上有点热,这堂屋恰好没关窗户,我悄悄冒了个头,扒着窗台向屋里头看去,一看之下目瞪口呆地愣了足足一分钟!
这哪是什么祠堂,分明是个小型加工车间!
这堂屋挺宽敞,看着得有个百十来平,四周摆满了货架,每个货架少说得有五六层,上头摞着一层层的大培养皿,我隔得有点远,也看不清培养皿里头放的是什么东西。
一架机器正摆在堂屋中心,轰隆隆地开着,出声音的正是这个机器。
这机器不小,得有个三分之一屋子大小,造型吧有点奇怪,就跟个大型绞肉机一样,可又比平时见的绞肉机复杂许多。
我从没在工厂里干过,对这种制造机器不熟,只能看出个大概。
这机器最头上大概是个进料口,像个又高又宽的台子,顺着进料口往下看,中间还有几个组成部分,似乎是碾压、搅拌、加工之类的部件,最末尾是个长长的大粗管子,似乎是出料的地方。
模特正坐在那喂料口上,嗷嗷地骂着。
我一看模特,头又是嗡地一炸,要不是模特这骂人的劲头儿还在,我险些认不出这尊大神来。
模特现在这扮相比起舞蹈生和宋哈娜也好不哪去,全身让条粗麻绳捆得跟个粽子一样,头发披散着遮了大半张脸,睡衣也不知道是怎么纠扯的,露了半拉膀子,和之前两位一样地整了一身黄乎乎黏糊糊的黏液,跟刚从烂鸡蛋堆里扒拉出来的烂粽子一样。
屋里有十几个人,基本都是熟人,自恋狂厂长背着俩手在一边看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