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尚在樱桃小嘴里转着音,没吐出三分之一,晃眼之间瞅见对方烫贴着水晶钻的五指朝她扬来。
好在她脑瓜儿反应敏捷,头猛地顺势往后一倾,有惊无险的避开了这招防不胜防的偷袭。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苏芷若左脸颚骨处还是给大美女尖长的指甲划出了一道三厘米左右的红印子。
这一上来就打硬招呼的,是打算好要拉开撕逼战的节奏吗?
苏芷若斜眼瞪她,簇簇火苗在那双幽黑的瞳孔中燃起,口鼻间还依稀听得见粗气声,“你一上来就动手打人是想干嘛?”
“没见过正牌打破坏别人感情,臭不要脸的小三儿吗?”
大美女妆容干净的小瓜子颊上一脸坦荡,没有丝毫畏惧感与朝她动手后的愧疚感,好似她苏芷若本就该受到打脸的惩罚。
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出来混社会撕逼多了,迟早得被人撕,苏芷若脾性倔,但不是那种直肠子通到底不懂变通的傻冒。
眼前的人乍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真对付起来她估摸着都得使出姥爷传授的看家本事才行,是真不愿逮着上去咬得两败俱伤,鱼死网破。
“要是想掐架的话,你未必能赢我。”她故意放慢语速,一为增强自己的气势,二则留给对方足够思考的空间,“动手前索性好好想想,怎么才划算,你划了我的脸,也算是出了气;但你若是死咬着不放,非得伤筋动骨不可,我也不怕你,自当是奉陪到底。”
大美女冷冷瞅着她,眼眸中是那种两个人正处于交斗前一分钟,揣摩对方实力的目光,隐隐又有几分恐吓跟警示。
红唇轻启,她说:“伤你也算事儿?我得扒了你这种狐狸精的脸才解气呢!”
闻言,苏芷若虽一脸强作的镇定,可眸中那一丝嘲讽跟愤懑终究没能掩藏住。
先前尚算她能容忍的范畴内,眼下人家敲锣打鼓的都凑到家门口来了,她若是再给别人好脸子看,真他妈都出不了心头那口憋屈气。
“想要撕我这张脸,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她好不客气的朝大美女说道,下巴抬高,一张五官精致的小脸半扬起,面庞上无不都是挑衅,跟斗牛见着了火红红的肚兜一般,干劲十足,就差对手在头顶上点一把火。
激将也是需要语气跟表情配合默契的,有时候稍微一个小闪失展现得不得当,很容易让人觉得你是只纸糊老虎,空有凶煞外表,实则内里是一滩哪儿方向低就往哪儿淌的稀泥。
苏芷若那一脸铿锵气绝对是把演员这两字演绎得恰到妙处,把握到了精髓,只见大美女脸色瞬怔之后,眼神也稍微有了几分闪躲。
很快,她重新树立起一脸强劲,眼神也犀利起来,“小三儿,吓唬谁了你?”
要不怎么说苏芷若瞧见她活跟见着自己翻版似的,说完话,只见她长臂一挥,苏芷若躲闪及时没打着脸,却是生生在她耳边铲了一阵风过去。
不过,苏芷若不是怕事的人,你要是头有铁骨,她必定脚长钢锤,一脚给你踹成一堆破铜烂铁。
她眼疾手快的一把捏住对方挥出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腕骨,一点点的攒紧,勒得大美女脸色都变了,五指禁不住她的力道而微微颤粟着伸展开。
“还想打我,给你打一次都是看得起你。”
大美女红唇微开,露出她紧梆梆龇着的一口整齐雪白的牙,“放手!”
她的声音特别大,近乎是用吼的,苏芷若眉骨间瞬时涌上厌烦,“吓鬼啊你,叫那么大声。”
她险些就口出脏言,污一句“有力气到那渣男床上叫去”。
对方也不是个吃素的,她话刚吼出去,人家一个俯身低头,一口贝齿撕咬在她手背上。
苏芷若神智还游移在嘲弄她爱莫能助的模样里几分无法自拔,岂料一阵钻心窝子的痛至手背传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另一只手去打大美女的脖颈,试图将她逼退开。
人家眼力见可不比她浅,在她手掌形如一把刀子切下去那一瞬,当即松口退身,苏芷若横劈而下的手掌落了个空。
受伤的全是她,对方一点儿皮没破,一根儿毛没掉,那种败感袭上心头,逼得她愣是猛地一个强势劲头冲了过去。
大美女见势不妙,三十六计走为良策,转身拉开包间门跟头小野兔似的窜了出去。
苏芷若登时有种发疯的猫脾性,一手爪子痒得能活挠死头壮牛,手臂一甩将挎包丢在包间地上,脚步生风跟出去。
她穿的是实打实的平底鞋,百分百的脚踏实地,而对方穿的是一双五公分左右的红色绑带高跟鞋,再快哪能快过她。
苏芷若没跑出去十几步,当即给人拽了过来,她一手捏着大美女的头发,一手扯着她肩头的裙子布料,咬牙切齿,猩红着双眼道:“这是你活该,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