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就是二哥了。
“承蒙厚爱,但我本以为我不必找你。”
“怎么会不必呢?我还是想与你聊一聊的。”这个狡猾的男人流露出如沐春风的笑意,没有一点的阴冷憎恶,做了请的手势。
庄宁入座,看着棋局:“我不会下棋。”
“我看出来了,所以在我枯坐的时间只是代入你的思考,与我自己下棋。”
这种操作的确神奇,庄宁感觉颇有意思:“那么结果呢?”
“有胜有负,我赢得概率更大。”
“自恋。”
“这是自知之明。”
他们好像不是敌人,仿佛阔别已久的友人一般。
只是庄宁知晓他绝非面子上的淡然,这个男人是一条毒蛇,把他放回去就意味诸多变数。
“我觉得你该解放我。”男人耸了耸肩,“因为我能给予你一些东西。”
“什么?”
“我能猜出你的念头,博士,你打算通过我们削弱岁,进一步掌控大炎。”他以手扶着下巴,“可这毕竟不保险。”
“如若我有办法让你获得岁的神通,获得那天人一般的躯壳,获得无穷尽的寿命。”
“如若我能让你取代岁,成为真正威服四夷的皇帝。”
“如若我能让你真正的杀死岁,让祂再也威胁不到你的地位,博士,我以这个为条件,能否换得自己的自由?”
男人志得意满,探出了手。
的确不用考虑,庄宁看着他,确定此人所言并非虚假,缓缓地要去握住那只手。
……
……
小兵在平原上爬了起来。
残阳如血,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时刻。
他之前在尸体中躺了很久,颓唐地前进,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恐怖的噩梦。
在那噩梦,岁兽复苏,他们与兵俑迎战,血流成河。
马革裹尸是军人的荣耀,可死亡还是那么恐怖啊,像是一只无形的巨兽,紧紧攥住他的内心。
他很累,却想起了家人,于是拖着疲累的身体前进。
玉门已没有了城墙。高大的铁壁化作乌有,小兵至此都觉得梦幻,自己的生还就像是奇迹一般。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吧?
那作乱的岁不见了痕迹,他们应该是胜利了。
思及于此,只有弥漫于心中的庆幸,无论是谁带来的奇迹,他都会发自真心的感谢。
但小兵突然听到了声响,不远处有震天的悲鸣。
风暴席卷,黄昏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