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模一样,他离我这么近,我可以清楚看见他又长又密的睫毛。
四王爷真的喝的有点多,他撑着胳膊,几乎是脸贴脸跟我对视,眼睛却是没办法对焦的。他眼珠转了几下,似乎是打量我的模样。
我后知后觉自己耳朵传来的疼痛,一摸,湿漉漉的,再看,流血了。
「错了。」四王爷无缘无故丢下这两个字,借力起身翻坐在我身边。
什么错了?我想不通,和亲书上已经说了不是长姐嫁过来。
大辽男子婚服比起蜀国的宽袍大袖要更加简洁利落,他坐在我身边,大红色衬得他面若冠玉,利落的裁剪更加显示他的宽肩窄腰。
彩云寻了药膏回来,她跟我一样是个没出息的,看见四王爷在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利索,匆匆放了药膏就跑了。
我跟她不一样,我不能跑。
四王爷看见桌上的药膏,视线挪到我冒血珠的耳垂上,说了句:「过来。」
我小心翼翼坐过去,心想难道他要给我涂药膏吗?
幻想的桥段没有发生,他伸手摸上我的耳垂,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我吃痛低呼。他收回手,指腹上沾了新鲜血液。
只见他长臂一捞在我身后拿出来一张雪白帕子,我看见帕子脸顿时红起来。
四王爷用帕子将手指擦干净,而后随手丢在地上,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才终于分出时间跟我说道:「你对我无意,我不碰你。药膏记得涂,桌上糕点挑自己喜欢的吃。」
说完后他便脱了靴子外衣,散了头发,准备入睡。
4
我懵懵地看着四王爷,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他不宠爱我,也不敌对我,他对我根本没有兴趣。
我站起身去拿药膏,刚涂到耳垂上,身后床上传来四王爷的声音,他似乎快睡着了,又忽然记起还有话问我,声音含糊低沉,听得人耳朵发痒。
他问我:「你喜欢睡哪边?」
我忙道:「都行。」
他轻微地嗯了声,答道:「睡里面吧。」
夜已经深了,床头的喜烛噼里啪啦爆着灯花。我自己拆了发饰,紧绷了一天的头发终于得到放松,厚重的喜服也被我学四王爷丢到了一旁。
四王爷身高腿长,平躺着几乎要占满整张床。我小心翼翼爬过去,在他身边躺下。
这便是我的新婚夜吗?
我抓着被子,呼吸里是大辽辛辣的酒香,耳畔传来四王爷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