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主动联系我一次?我等了那么久,可是我等到的,却是别人告诉我你和他在一起的消息!」简勒吼道。
「我当时是抱着什么心态去的那个同学聚会呢?我想确认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那枚婚戒是我自留学以后一直戴在手上的,那天亦是,可是却不想你生出那样的误会,整个聚会上,我们离得那样远,而你却是若无其事地和人谈笑风生!」
「到最后,我们都还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宁相成便过来接你,而一切都无需再多问,我只觉得可笑。不久后,我父母让我去相亲,后来你也知道了。」
简勒慢慢松开了我的手,「姜落意,你从来都是这样,什么都靠我去猜。」
「怎么会这样?明明我一直在等你。」我喃喃,眼泪滑过我的嘴角。
「你看,从始至终,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即使我没有结婚又能如何,你永远都是这样。」
简勒说完这些,慢慢地站起身,似再也不想看见我,失望地走出了包厢。
我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他的影子碎裂成无数的碎片,懊恼悔恨铺天盖地涌上来,最后,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那会所,只觉得自己疼到麻木。
我开着车来到那年他们一起合租的房子,楼下的梧桐树已经是遮天蔽日,几乎要够到我们曾经居住的那层。
虽然在这里很短暂,可是不得不承认,这里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是一起家务时,他沾满泡沫的手忽然在我脸上刮一下,而我恼怒地瞪他,是我洗头时,他站在身侧温柔地给我淋水……
我们分手后,我曾多次回到过这个地方,那一层的住户换了一个又一个,有一次是一对年轻夫妻,傍晚时分他们依靠在阳台上望着天际的晚霞,而我一脸羡慕地望着他们。
这栋楼较之几年前又老旧了不少,我一步步地走上楼梯,等走到那一层,却没有过去的勇气再过去,我整个人脱力地坐在楼梯上,将下巴抵在膝上,圈住自己。
15
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我的手机忽然震动,我掏出手机一看,是宁相成打过来的电话。
「你们都说清楚了吗?」电话那头宁相成试探着问。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让宁相成听不出我的情绪,于是他又问:「你现在在哪里,需要我过来接你吗?」
我说出了地址,听出了他的不放心,又开口:「我想一个人静静,我待会儿会回公司的。」
楼道的光线昏暗,我拥住自己,似小小的一团,我望着自己的鞋尖,原来最难过的时候,疼得想要蜷缩起来,我忍不住又落泪。
我终于抱住自己,在这破旧的楼道里,在无人的黄昏之时,呜咽出声,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楼道里忽然响起脚步声,我的哭声渐止,而那人也停在我的面前。
我抬头去望,只见面前的那个人穿着黑色的切尔西靴,腿侧的裤线挺括,视线再往上是英挺的大衣,最后是简勒俊朗如昔的脸。
「姜落意,难过吗?」简勒垂眸望我,「那时候,我大抵就是如此。」
我仰头望他,不知道他为何也会在这里,而他的眼角亦是微红,他投下的阴影笼罩着我,而他继续眉眼冷峻地问道:「就算重新在一起又怎样,我们之间已经是相隔了几年,这些年我们有不同的经历,而你永远是那样的懦弱,怕最后只不过是重蹈覆辙而已。」
我朝他摇了摇头,我不会的,如果有那样的机会,我一定抓住简勒的手再也不放开,可惜却再无可能了。
简勒自嘲一声,接着说道:「明明对你很失望,已经下定决心忘了你,可是原来我还是舍不得看你难过,原来我真的还是受不了,我们最汹涌的爱意隔着人海,隔着冗长的人生,遥遥相望,永无回应。」
简勒俯身下来,在他的亲吻落下之前,告诉我:「姜落意,我没有结婚。」
他轻轻地吻住了我,犹如那年岁末年初的街头,他忽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笑着说:「姜落意,我赶回来了。」
那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我除夕难得空闲,而简勒却是要应付家族聚会,那天我随便包了几个饺子应付了年夜饭,却对简勒说出一道道的菜名,撒谎自己吃得丰盛。
有新年灯光秀,出租房实在太过寂寞,我便裹紧围巾出门,灯光秀很漂亮,我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简勒。
不想,不久后,简勒便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在熙攘的街头朝我微笑,我几乎要失声尖叫,而简勒穿过如织的人群,将我拥入怀中,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轻轻地吻住了我。
等他终于松开,我才问简勒:「不是说你要明天才能回来吗?」
简勒当然是偷偷溜回来的,连晚饭都没吃,开了几个小时车,这会儿饥肠辘辘,可等我带他回去,简勒看着干净的厨房,似笑非笑地说:「你说的那些菜呢?」
我讪讪地不说话,却是安静地给他包起饺子,而简勒自我身后温柔地拥住了我。
刚刚简勒的那句「我没有结婚」让我久久没有回过神,等一吻毕,我还傻傻地望着他,等理智回笼,才讷讷地问:「那天闯进会议室的女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