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泽,只是轻轻张开了双臂,完全无视了横在脖子前面的利刃,面向丝柯克,目光凝视着面前那窈窕的,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躯体。
白泽,对于敌人能心狠手辣,哪怕是丝柯克这样妖娆的女郎,该下手的时候,也绝不会犹豫。辣手摧花,对于白泽来说根本就不叫个事儿。
但是白泽对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又是格外的宽容和温柔,哪怕说这个女人想要杀死自己。
白泽的目光,让丝柯克有些慌张:“你,你想做什么?”
白泽耸了耸肩:“什么都不做啊,你不是要杀了我吗?来吧。”
一步步的,白泽冲着丝柯克走了过去,任凭利刃轻轻的划破了肌肤,渗出了一丝丝的血珠,但白泽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毫无所觉。
“你,你停下!”反倒是丝柯克有些慌张了。
尤其是看到那一滴滴血珠,顺着光滑银亮的剑刃滑落下去,丝柯克感觉一阵心疼,很痛的吧,一定很痛的。他为什么不躲开啊。
“你不是要杀我吗,动手吧。”白泽很坦然的开口。
好像说的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儿,好像即将被杀死的不是白泽自己一样。
“你站住,不要再过来了,停下,我,我真的会杀了你的。”丝柯克脸上越来越慌张,贝齿用力的咬着嘴唇,身子一直都在颤栗。
“所以我说了啊,你动手吧,我是不会反抗的。”
“如果这样能让你心里面好受一些的话,就算是杀了我又何妨?”白泽正色说道。
丝柯克轻轻张着樱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白泽,一步步的接近,白泽身上的气息,钻进了鼻腔,身体莫名有些发烫还有恐惧。
哈。
几百上千次的纠缠,让丝柯克早已习惯了白泽身上的气味。
半年的时间,在丝柯克的生命当中绝不算漫长,但是就是这半年的时间,丝柯克永远都无法遗忘。
丝柯克一直有着一个崇高的意志,也一直都在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深渊的生活,又是那般的压抑和紧张,神经紧紧的绷着,根本容不得丝毫的松懈。
丝柯克的灵魂,就像是钢铁一般坚韧,不管是强大的魔物,凶残的敌人,丝柯克全都不甚在意,她的意志已经经过了千锤百炼,经历过曾经的灾难,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啊?
即便是面对七神,面对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王,丝柯克都敢举起手中的利剑。
可是,这半年却是丝柯克经历过的,最让自己舒心的日子,每天做做饭,洗洗衣服,然后看着白泽忙碌那些奇怪的机械,柔软的床榻之上,放纵着压抑的渴望。
而白泽,建造了舒服的房屋,火炉,提供了燃料,抵御屋外的寒冷,为自己带来了食物,水源。
真的,就像是男耕女织的生活一样,平淡,却又温馨。
在这种平平淡淡当中积攒的感情,也是那般的平淡,可是,当这些平淡的感情,累积在一起的时候,却又是那般的坚韧,即便是再锋利的剑刃,也无法将其斩断。
丝柯克想要杀死白泽,来斩断这种感情,好让自己重新恢复到正常。
明明只要手指稍稍用力,就能轻易切开白泽的喉咙,可发抖的手指,就是用不上一丁点儿的力量。
为什么会这样?为何自己的灵魂,居然变得如此孱弱?
为何早已习惯的利剑,此时此刻居然是如此的陌生?
为何自己的手指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只要一点点的力量就好,一点点,就完全足以撕裂白泽的喉咙,彻底的杀死这个男人。
只要这个男人死掉了,两个人之间的纠缠也会被彻底的斩断,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扰乱自己的理智,搅浑自己的灵魂,自己就能重新做回之前的自己。
哈……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小事儿啊,可是对于现在的丝柯克来说,就像是天堑一般艰难,恍惚中在自己的身上,在自己的灵魂最深处,存在着某种无形的力量,正在抗拒着自己的行动。
“你这个混蛋……”丝柯克绯色的眼眸当中,甚至都弥漫上了一层水雾,眼泪几乎都快要从白皙的俏脸上滚落下来:“我真的会杀了你的啊……真的会杀了你的,你不要逼我啊。”
声音,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