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集团的骨干和罗光灯的心腹,肯定是忙得不可开交。」
「是呀,上阵父子兵,打虎得靠亲兄弟。罗光灯、木村,还有韦努,他们就像亲兄弟一样,分不开的。」
「他没说罗光灯每个月或每年,给了他多少钱?」
「只要我儿子,还有韦努,肯为罗光灯卖命,肯定是亏待不了的啦!」
「我认为有你儿子做经济保障,你可以不用开赌场了。」
蓝景照思忖了一会儿,说:「赌场还是要开的,当娱乐场。邻里八村的人,到赌场来,也不都是纯粹为了赌钱的,是来玩耍的。农村的生活太枯燥了,太闷了,赌场让人兴奋、刺激!」
「被公安查过吗?」
「当然。当然现在再查就很困难啰,都有放哨的。再说派出所就四个公安,一个乡二十五个村几百个屯,哪儿查得过来?」
「罗光灯,你儿子,还有韦努,这三个主力干将不在了,移师南宁了,村里的赌风小了好多吧?」
「那是。」蓝景照含蓄地笑着说,「连狗叫都小声了,太平多了。他们在的时候,那个闹呀打呀,真是鸡飞狗跳。」
「你的意思是说南宁不太平了?因为他们把祸乱都带去了南宁。」蓝必旺说。
蓝景照还是听懂了蓝必旺的讽刺挖苦,睥睨蓝必旺,说:「他们再怎么烂,也比你现在这窝囊样、鸡巴屌样强!」
他说完下了车。
剩下蓝必旺在车上。他的耳根又红又热,像是被骂红骂热的,也像是被人惦记。
蝉虫这个时候不失时机地鸣叫起来,单调和舒缓,像是大合奏的序曲。从泥地里最早蜕变的蝉虫,像一场大战役前奋勇当先而机智的侦察兵,潜进了敌阵。它们藏在村庄葳蕤的树木中,在发信号,召唤大部队的进攻。
蓝必旺明白,惊心动魄的夏天,又来到了。
弟弟
桂秀小学超级豪华。
此刻至少有一百辆车排在学校的门口和周边,一辆比一辆名贵,像是名猫名狗的比赛和展览。它们的主人也一个比一个珠光宝气,咄咄逼人而望眼欲穿。
这些阔人毫无疑问在等待他们的儿女或孙子孙女。
罗光灯躲在其中一辆车里,望见了他的父亲罗仕马。
罗仕马已经下车,站在车头,朝着学校的门口远望。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与他一同等候。那女人身材高挑,因为背向这边,还看不见她的相貌。她上身穿着黄色的T恤,下身是黑色的热裤。她的头发盘起,像一个丸子。罗仕马一会儿拉着她的手,一会儿揽着她的腰,像把她当成一件易碎的宝贝护着,不让活动的人触碰。
她终于回过头,朝这边望过来,像是觉得有人想看她的脸,或者是提高了警惕,总之是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