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干什么!舞刀弄枪的,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
老支书声如洪钟的嗓音传来,众人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王夏荷抱着胡大丫,噗通跪在了地上,砰砰砰磕起了头,“支书,求求您救救我们娘俩吧。”
之前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懊悔,女儿是她的命,是她全部的精神支柱,差一点,她差一点就要害死女儿了。她怎么就这么傻呢,她真该死啊……
见哑巴葫芦一样的二闺女,居然敢当众告她的状,王老太整个人都要气疯了,“狗日的白眼狼……”
“行了!”老王头瞪了王老太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只知道骂骂咧咧,果然女人就是不行,头发长见识短。
当家人的话,王老太不敢不听,缩肩耸头,闭上了嘴。
老王头看向老支书,“支书,家里闹了点小矛盾,哪个不懂事的,怎么还把你给叫来了?要不进屋里坐坐,我那有罐好茶。”
老王头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笑呵呵地给老支书递老旱烟,老支书敲了敲自己黄铜的烟袋锅,摆明了不吃他这一套。
“闹出洋相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你说是吧,都是有儿有孙的人了,可不能犯糊涂啊。”
老支书抽了一口烟,飘渺的烟雾,模糊了他矍铄的眼神。
刚才来的路上,有人跟他简单提了两句发生的事,他原本还不信,虽说平日里,他有耳闻王夏荷母女过得凄惨,毕竟都是一个村的,但凡谁家有点动静,从村头能传到村尾,但实在是没想到,居然能差到这份上。
母女俩跪在地上,单薄的身子,飘摇在寒风里,明明都已经入冬了,俩人却只穿着打满补丁的薄褂子,瘦的都快不成人形了。
老王家人真是够狠心的,虎毒尚且不食子,再怎么样,都不至于把人往火坑里推吧。
今天这事,他还就真管定了,要是解决不好,那他这个老支书,往后还有怎么服众?
老王头也是好面子的,此时被老支书明里暗里地敲打,脸上很是过不去,心里有些埋怨起二女儿瞎闹腾,明明平日里挺懂事听话的,怎么犯起倔脾气来,这么惹人恨呢。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反正都是要嫁人的,给大丫找个年纪大的,又怎么了,至于反应这么大,还敢跟爹妈对着干,真是惯坏了!
还有这个宋娇娇也是,多管闲事,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老王头讪笑,“老支书你放心好了,我这个一家之主,肯定处理好,不给村里添麻烦。”
老支书背着手,点点头,“那行吧,既然这样的话,那没什么事,大家伙就都散了吧。”
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众人三三两两散去,宋娇娇一看,这可不行,把王夏荷跟胡大丫母女继续留在老王家,不就相当于是案板上的肉,被旁人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就在这时,宋娇娇眼尖的看见陶蔓茹跑来了,风风火火的英姿,格外剽悍。
陶蔓茹手里还拎着一个老头,嘴里不住地催促,“快点快点,耽误了我宋妹子的事可不行。”
老头年纪不小,留着长长的白胡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宋娇娇眼前一亮,急忙喊住背着手要走的老支书,“老支书您等等,还有一桩杀人案等您判判案。”
众人一听,都惊了,赶紧把脚收回来,兴味盎然地准备继续看好戏。
宋娇娇看向王老太,微微勾唇,“姥姥,不知道这人您认不认识?”
王老太心里原本那个得意啊,瞧瞧吧,老支书还是向着他们的,宋娇娇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拿什么跟她斗。
可下一秒,听到宋娇娇这句话,她眼皮突然咯噔咯噔连跳了好几下。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她看着白胡子,越看越眼熟,越想越心惊,下意识偏移开视线,嘴硬道:“我不是认识,我见都没见过他……”Μ。
宋娇娇施施然一笑,“姥姥,您不认识这位老先生,怎么还一副受惊的表情,难道他是您的青梅竹马?您年轻的时候跟他有过渊源?瞧着两位年龄大差不差的样子,好像确实有可能。”
“我放你娘的煎饼卷大屁!他明明是个老中医!”王老太说完就后悔了。
白胡子老中医这时候也对宋娇娇说:“姑娘啊,你这年纪轻轻的,咋就眼神不好使了呢,你瞧瞧她满脸的老褶子,我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
王老太气得吐血,但忌惮着什么,没有太嚣张。
宋娇娇看她这么气虚,心里越发肯定之前的猜测,她对白胡子老中医说,“请您把之前给我看过的病历本,拿出来给我村里的老支书看看吧,我相信他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
老中医这趟跟着过来,就是想自证一下清白的,自然十分配合,这事压在心上好多年了,都快成了他心里的疙瘩了。
他拿出病历本,递给在座中最有威严,最年长的老支书,跟着解释道:“这位病人名字叫王春兰,起先身体底子弱,不太好怀孕,不过倒是没啥大毛病,慢慢养呗,总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