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娇蜷缩在铁笼子里,满身横肉的男人,一脸猥琐地朝她扑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手脚并用钻出铁笼子,拔腿就跑。
身后肮脏的谩骂跟粗重的脚步声逼到耳边,宋娇娇突然一脚踩空,朝着无尽的深渊坠落下去。
失重感传来,她猛地一蹬脚,睁开眼大口大口喘气,好在是梦。
“娇娇你终于醒了!”
旁边传来温柔的声线,宋娇娇转头,撞上王夏荷满是担忧的双眼。
“有哪里不舒服吗?”王夏荷端过来一杯温开水,“悍荇去给你叫赤脚医生去了,来,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她托着宋娇娇的胳膊起来,宋娇娇靠在她身上,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喝的有些急,水沿着嘴角流了下来。
王夏荷照顾闺女照顾习惯了,下意识用手背帮她擦了一下,反应过来,脸轰的一下红了,结结巴巴,不知如何是好:“宋知青、我我……”
王夏荷是有点社交恐惧在身上的,宋娇娇自然理解,她扯了扯她的袖子,刚醒来,嗓音带着几分鼻音,“二姨,您再帮我倒一杯吧,我还有点渴。”
又娇又软的小姑娘,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冲她撒娇,王夏荷本就容易心软,这下子更是什么都顾不上了,晕晕乎乎地又倒了一杯水,倒是把刚才那点尴尬丢到九霄云外。
宋娇娇喝完了水,王夏荷紧接着端过来一碗鸡蛋羹,要喂她,宋娇娇哪里好意思接受,心里暖烘烘的,记事之后,除了哥哥们,她还没有这样麻烦过别人呢。
这时,陆悍荇回来了,还拉着气喘吁吁的李儒章。
李儒章一眼瞧到端着小碗吃鸡蛋羹的宋娇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瞪向陆悍荇,“看你这急躁样,我还当是你媳妇得了不治之症了,现在看来,怕不是怀孕了才吐的吧,大惊小怪的。”
他这一路上,基本是被这臭小子拽着跑的,连口气都来不及喘,没想到平日里挺稳重一小伙子,一遇到自家婆娘的事,就跟天塌了一样,没出息,真没出息。
宋娇娇半梦半醒间,一直感到有人在照顾她,估摸着是把陆悍荇给急躁坏了,这才失了分寸,“李叔,阿荇哥力气大,性子急,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多担待。”
“还是宋丫头懂事,招人疼。”李儒章乐呵呵地摸摸白胡子,原本就没跟陆悍荇真生气,“不像某些臭小子,都快当爹的人了,一点都不稳重。”
宋娇娇见李儒章真误会了,俏脸微红,瞄了陆悍荇一眼,水汪汪的双眸,带着勾子一样,让陆悍荇原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脏,再次起了波澜。
不过宋娇娇也没急着解释,等会李儒章一把脉,就什么都清楚了。望闻问切是中医的精髓之处,虽说后世一直有人主张废除中医,但在她看来,中医是一门哲学,是上下五千年的积淀,既然存在,必然有它的合理之处。
就是在“大清洗”中,损失了不少典籍古著,蛮可惜的,等找个机会,她或许可以去废品站看看,或许还能捡点漏,找到古书字画之类的好东西。
李儒章把完脉,“是脾胃虚寒,导致的呕吐,可有吃什么性寒的东西?”
宋娇娇想了想,一时还真没有头绪,她跟家里人一起吃的饭,老人跟孩子都没事,怎么独独她发病了。
见她摇头,李儒章摸了摸白胡子,“好在你身体底子健康,没啥大毛病,等会我给开几贴药,吃了就好了。”
宋娇娇还没来得及道声谢,突然听到李儒章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喃喃道:“臭小子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咳!咳咳咳!”宋娇娇一下子被口水呛到了,震惊地看向李儒章,“您是‘望’出来的?”
难不成上辈子她跟他没有孩子,是因为他……不行?
察觉到娇小姐怀疑的眼神,陆悍荇脸瞬间就黑了,恨不得立刻自证清白,到底是什么给了娇小姐错觉?
李儒章也目光沉痛地看向陆悍荇,上下打量。
宋娇娇的身体很健康,除了瘦点没啥毛病,那两人都结婚这么久了,还没动静,说明什么,说明问题出在另一人身上。
这小子瞧着龙精虎猛的,难不成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李儒章语重心长道:“有病了咱就治,千万别忍着,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
陆悍荇头都绿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陆悍荇面如寒霜:“大可不必。”
李儒章却只当他在嘴硬,毕竟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不行,但不论是他跟陆远山的交情还是医者仁心,这个事他都管定了。
李儒章露出一抹“你不用多说懂的都懂我身为长辈一定会照顾你的面子”的微妙表情,摆摆手,开始赶人,“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跟你媳妇说。”Μ。
陆悍荇身体一僵,下意识看向宋娇娇,她明明知道的,他们两个根本不曾……谁知对上宋娇娇水亮亮的大眼睛。
宋娇娇颇有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对呀对呀,你先出去吧。”
在两人的催促下,陆悍荇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
他靠墙仰头,清晰的下颌线角度忧伤。
等会李儒章出来,他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