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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因为不好啊。”黎塞留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我有专门查过的，很多猫都有乳糖不耐受，喝牛奶会拉肚子，还有生肉鸡蛋什么的，对猫的肠胃也不好。”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应晖说道，“对猫不好，是人的定义，而不是猫对自己的定义。排除一些与企业合作推广猫粮的科研机构塞私货，就算真的不好又怎么样呢？世界上有三大成瘾物，烟酒和糖，烟酒是完全有害，糖的过量摄入也是问题一堆，但奶茶、可乐什么的人还是趋之若鹜。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些对自己不好么？不尽然，但人活在世上，总有想要任性一下的权利，完全理智的那是圣人，大部分人当不了圣人。”

“所以，你觉得是为了她好，也确实是关心是为了她好，却恰恰可能侵犯了她任性的一点点权利。猫是宠物，它们无法反抗，只能撒娇或者接受，但人是会反抗的，让巴尔可能就是这样，而且她反抗的确实有些过头了。”

“这是我的认知，不一定完全对，但我觉得黎塞留你要是能想明白这一点，肯定能与让巴尔好好相处。”

黎塞留按在应晖肩膀上的手停了下来，她在思考，十几秒之后她才缓缓开口道：“我好像明白了一点，又好像没有完全明白。”

“很正常，思想的转变不是光靠一句话就行的，学吧，黎塞留，学无止境啊。”

“那个……”黎塞留身体微微前倾，说道，“指挥官，可不可以多教我几次？除了战斗之外的日常事情，我不是特别擅长。”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确实是东煌的名言。”应晖感受着脑后黎姐充足的诚意，说道，“但是，我拒绝。”

第一百零四章三省吾身（加六）

拒绝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尤其是美色当前、温香软语，足够蚀人心智，让人五迷三道。

但应晖还是拒绝了，不是黎塞留不够漂亮吸引人，事实上黎姐身上有一种神秘的气质，她既是威风凛凛的鸢尾领袖，关键时刻甚至敢于乳德，又是日常中有些小笨拙的姐姐，时不时还有很俏皮的表情与动作，那是属于法国女郎的热情与神秘。

再加上宗教圣女主教的身份，想对她做一些神圣的事情，想让她穿上修女服、主教服，然后在礼拜堂里面对她做一些神圣的事情，想让她唱着圣诗、举着圣经，对她做一些神圣的事情……

想是一回事，但是不行，应晖觉得自己已经给自己埋了许多坑了，再这么埋下去，还自由个卵啊。

所以应晖拒绝了，并且告诉黎塞留，别人再怎么教都是虚的，把握不住，只有黎塞留自己领悟到，才是真正的理解，就像宗教之中因信称义，自己要是都不信，怎么能算皈依。

“指挥官，真的是个哲人，简直拥有大天使的智慧。”黎塞留一脸认真，仿佛带着神圣的光。

应晖想了想刚才自己脑中“神圣”的场景，心想，自己还哲人，最多是个涩人，喜欢涩涩的人。

拍了拍黎塞留的肩膀，应晖认真地说道：“我们一起共勉。”

神圣与涩涩，是可以共存的！

吃饱了之后，应晖又留在鸢尾的宿舍里面，陪大家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电视很无聊，但是怀里的恶毒很可爱，还有絮库夫，表面上是个潜艇，但是身材是巡洋舰，小学生叛徒。

另外还意外得看到了包起头发，穿着睡衣的圣女贞德，胸口的位置是真的有圣痕，可惜她看到应晖还在之后一下子就红着脸离开了，不然真想问问是不是摸了真的会发光。

盘桓了一点时候，拒绝了大家送回去的提议，应晖向后对着门口的众人挥了挥手，离开了鸢尾的宿舍。

铁血与鸢尾都算是搞定，这样子的话，就只剩下白鹰与北联了。

应晖走在镇守府的小路上，看着不远处撒丁的浴场外面还亮着灯，心想要不要去皇家找威尔士，或者去铁血找提尔比茨，不过总觉得这种行为好像有点屑，白天不陪人家，晚上睡觉想到人家了是吧？这么一想，更屑了。

于是应晖默默地走回了东煌的小院子里，今天逸仙并没有在客厅里面等他，只是在桌子上留了一杯水，用保温杯垫热着。

晚上应晖只喝了一杯红酒，现在正好喝些清水漱漱口，逸仙的意思，他大概明白，逸仙并不想用等他回家这种事情给他压力，就算在外面不回来也是可以的。

只是逸仙你如果在客厅等我，现在我就可以顺水推舟去你的房间了……不对不对，自己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东西呢？

应晖放下水杯，走回自己的小房间里面，之前爱不释手的电脑就静静地摆在桌子上，这两天连开机的机会都没有，包括现在，因为已经是晚上快十点钟，应晖感觉好像开了机也不知道应该干什么。

夜深人静，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能打扰应晖的思绪，他半躺在床上，发现自己明明没有工作，这一天做的事情甚至比昨天还要多，好像解决了一些事情，然后又把自己牵扯到了更多的事情当中。本以为自己没有迷失，不过现在看来只是迷失的过程是如此得潜移默化，以至于应晖自己都差点没有察觉。

将开了免打扰的手机丢在一边，应晖忍不住扪心自问。

应晖，你还记得自己的初心吗？

当然记得，无论是出去旅游，还是在镇守府休憩，归根结底都是想要追求一种自由，也许与让巴尔出走住在白鹰的宿舍差不多，希望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因为她人的愿望、社会的趋势甚至自己的道德，而给自己压力。

应晖，你现在做的事情都是出于本心吗？

有的是，有的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