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说了,不用对你客气,我要什么你就要给我什么。?
阿金逃窜到床底下,张小小穷追不舍跟着钻进去。
我顾着手上被张小小咬出血的伤口,不久后传来一道尖锐的?啊?声。
阿金扬着下巴从另一头钻出来,站在我的书桌上。
它的表情看得出来,有话说。
张小小则哭得一脸泪痕,手背上有猫咬过的伤口,爬起来:?沈商,我要告诉我妈妈,你放猫咬我!?
张小小用她的电话手表给彭玉枝打了通电话。
我那亲妈和他现任老公用了做火箭的速度过来,黑着脸带走了张小小,并厉声叫我去负责。
张小小要打狂犬疫苗,我付完医药费后,坐在注射室外。
手上的伤口结成一层浅薄的血痂,稍稍拉扯,还是有些痛。
彭玉枝抱着张小小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沈商,我是你妈,你要觉得我对不起你你冲我来!你放猫咬小小干吗?她怎么说也是你妹妹。?
污蔑人的功力,张小小还真是越大越得心应手。
?对,就是我放猫咬她,你满意了吧。?我站起来,?以后别再把你女儿放我家来,你们一家三口,我受不起。?
出医院后,我沿着人行道往家走。
夏风吹来应该是热热的,我却觉得有种刺骨的凉。
刚开家门,阿金扭着尾巴过来说:
?手拿来我看看,那小破孩把你咬疼了吧。?
6
我实在没有想到。
我受伤了第一个关心我的,居然会是一只猫。
十二岁那年,父母离婚。
我像只皮球被他们踢来踢去。
谁都不愿意抚养我。
最后是外婆把我接回家,砸锅卖铁供我上学。
没两年,他们各自再婚,我也再没有自己的爸爸妈妈。
只可惜这么好的外婆,因为生病,在我大学毕业那年离世。
我连孝敬她的机会都没有。
毕业后我努力工作,买下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也算有了自己的家。
我不喜欢社交,没有什么朋友。
就在我以为日子漫漫,一切都在往美好发展的时候。
彭玉枝找上我,她像一条蚂蟥,以亲情之名捆绑我,在我的身上吸血。
我不明白,她抛弃我,又把我捡回来。
阿金卧在我的腿上,听我讲那些往事,时不时蹭蹭我,给我慰藉。
?沈商,永远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掉眼泪。而且,我也咬了她,帮你报仇了。?
阿金小小一只,语气却痞痞的。
我没意识到我哭了,还是阿金的爪子摸过我的脸颊,眼泪像露珠挂在白色毛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