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见了九千岁,还不行礼!”尖锐的声音犹如长长的指甲刮在了诗缈的耳边,众人耳中莫不是痒得难受。
“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目光所及,是一抹披风的下摆,金丝银线勾勒出的曼珠沙华妖娆绽放,犹如地狱烈火的粲然,和那主人的声音似乎是两个极端,偏偏又似是遥相呼应。
“放肆,大呼小叫小心吓坏本督的小美人,岂不是给本督招嫌弃?还不掌嘴向本督小美人赔罪?”
九千岁言罢,那响亮的耳光声已经响起,若是沫诗缈抬头望去,就会发现这自行掌嘴的太监脸上带着笑意,尽管双颊已经肿起。
“本督看白兰树下的花正配今天小美人这身衣服。”说完折下了白兰花出现在了诗缈的眼前
那双手修长却又纤细,几乎是指骨分明的,羊脂白玉色般的肌理下细微的血管都甚是清晰,而那细长却又锋利的指甲却让楚清欢联想到鹰喙,甚至于利刃,能杀人于无形。
望着那手,沫诗缈微微失神,耳畔却响起了九千岁那蛊惑的声音,“怎么,我们小美人这是为本督风采折服了吗?”
那曼珠沙华就弥漫在自己眼前,甚至于沫诗缈嗅到了浅淡的曼珠沙华的味道,九千岁的话似是极为漫不经心,可楚清欢却总觉得自己似乎在被刁难。
“九千岁,我们家郡主。。。。”抬起头来,看到那张脸却是不由惊讶,整个人顿时愣在了那里,怔怔的望着九千岁。
她曾听将军说过九千岁是妖孽之人,只是为何这妖孽竟是这般……
沫诗缈皱眉的撇了翠丝一眼,心想我都没说话,你插什么嘴,只是这九千岁到底是什么人物,竟然让有着毒舌称呼的翠丝,连句话都说不全了。
“放肆,千岁爷没让你张嘴,竟然敢擅自开口?还不……”
九千岁轻轻挥了挥手,身后那太监的声音戛然而止,“看来本督的东厂还有力所不逮之处,就连小美人的奴婢都那么有趣。”
“千岁爷,府中美女上千,不要拿臣女和臣女的丫鬟开玩笑了。”
东厂?沫诗缈心里暗暗的回想到,根据以前的历史,东厂不应该都是大太监吗,而且不应该是姓魏?咋变成齐了勒?和皇帝同个姓?
难怪这翠丝竟是这般恐惧这九千岁,毕竟齐汉祖之时东厂有夜儿止啼的名声可不是空穴来风的,只是为什么这妖孽缠着她不放?难道和以前的沫诗缈有关?
“小美人还真有趣,小美人赶紧起来,整日里被这人那人跪拜,想来是要折我寿的,跪累了本督可是会心疼的。”沫诗缈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只是抬头望去,看到九千岁,她还是愣怔了一下。
那是一张无法言说的脸,漆黑的长发直垂过丘臀,如绸缎般顺滑,显现于阳光下的面容,五官清晰雅致,雌雄难辨。
斜飞入鬓的剑眉尾处似是用红粉朱砂勾勒出彼岸花的瑰丽,衬托的那张脸更是妖冶了几许,可那一双纯黑的没有杂色的丹凤眼眸似乎是无底的黑洞,又好像是深邃的却又黝黑的大海,让人忍不住探究,而探究的结果却是陷入那黑暗之中,好似轮回入那万劫不复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