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茹承闫把手心往贺於菟的背部一贴,隔着薄薄几件衣物,那阵猛烈的滚烫险些将他的手心烧穿。
不对劲,十二分的不对劲。
贺於菟什么时候受的伤?
同一时间邓良霁手中的龙脊鞭同样灼热异常,险些让他脱手。
等到贺於菟再睁眼的时候,热闹的厅堂已被轻纱白帐代替。他抽了抽手,发现左手好像被重物压住了。
他用力抬起脑袋,才看见是熟悉的银丝脑袋枕在了他手臂上。
贺於菟又躺了回去,不敢再乱动,生怕吵醒熟睡的茹承闫。
茹承闫其实并未闭眼,他枕着的脑袋下,双眼微微眯起。
贺於菟躺回去后,没一会儿又抬起头来,盯着床边散落的银丝,悄咪咪翻身,右手拾起散落在他跟前的一缕鬓发。
茹承闫十分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忍住了。
他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银狐触感十分敏锐,化作人形之后头上的银丝也会有感觉。
贺於菟的嘴角向上勾了勾,银丝在他指间翻转滑动,他轻轻从银丝靠上的位置慢慢往下捋。
茹承闫倏地抬起头:“你故意的。”
贺於菟有些不好意思:“不。。。。。。不是。”
茹承闫一把拍开某只大爪子:“你就是故意的,不疼了?”
贺於菟不知是背疼导致脑子坏了还是别的什么,突然胆子大了些,反手抓住了茹承闫的手。
“阿闫,我很害怕。”他咽了口唾沫,在万籁俱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明显。
茹承闫:“害怕什么?”
他不退反进,用被灼热包裹着的手,伸出食指点在了贺於菟的心口——方才为了给贺於菟看背上的伤口,不得已褪去了他的上衣。
这一触碰,茹承闫感觉自已点在了岩浆上,灼热无比。他一惊,银瞳里的缱绻一下子褪干净了:“让我看看伤口!”
贺於菟晕倒时,祖北和茹承闫脱了贺於菟的上衣,被他背后的伤口吓了一大跳。
那日——
贺於菟带着茹承闫逃出依岱城的时候,被粉疤男人的斩马刀砍在了脖子上。
现在除了这道疤之外,后心处还有一道巴掌长的乌黑伤口,呈开放状态,有黑气在溢散。
这是什么时候的伤口?
锁妖刺?
不,不是。
茹承闫看见了他身侧肋骨边几处圆形的疤痕,这才是锁妖刺的伤口。
张家剧毒红月对妖族皮肉腐蚀后的伤口呈鲜红色,所以贺於菟肋骨处的圆形伤口都是鲜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