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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来财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招呼着贺於菟:“哥哥,喝茶。”
提起的茶壶是凉的,贺於菟没想那么多,茶杯在他手里握着像个核桃:“来财。。。。。。”
贺来财乖巧地没插嘴,这在贺於菟看来倒是有些反常。
一口茶从喉间滑入,一路凉到了肚子里,明明窗外夏日炎炎。
贺於菟最终说了一句:“来财,白枍让你通知所有人归位做好准备。”
贺来财暗暗松了一口气,应道:“好。”
贺於菟沉了眼,声音闷闷的:“活着最重要,妹妹,答应我不要受伤。”
贺来财乖乖地点头应是。
贺於菟又饮尽一杯凉水,声音有些沙哑:“你还是我妹妹吗?”
贺来财给他倒水的手顿住了,她预想过很多次和哥哥摊牌的场景,但从未料到过心平气和的这一种。
没等她回答,又听高大的兄长自言自语似的问道:“你到底是天禄,还是我妹妹。”
“我。。。。。。是天禄,”贺来财突然悲从心来,她有些埋怨自已,“但也是你妹妹。”
贺来财作为“人”的时间太短,在爹娘兄长的陪伴下无忧无虑地长了五年。她极度怀念相比于天禄冗长单调的回忆长河里那一点零星得几乎看不见的纯真快乐。
她一如既往地把脑袋塞进贺於菟宽厚的掌心中,蹭了两蹭。
贺於菟有些忍不住了,背着光落了一滴泪砸在茶杯底。
“我明白你的使命,放手去做吧,哥哥永远会站在你身后。”
贺来财像小时候那样,没大没小地戳了戳贺於菟的脸,笑靥如花道:“哥哥,那我去了,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等到在张府的众人再次集中到正厅时,已是翌日。
院中参天的槐树笼罩了整个张府,阳光一点儿也挤不进层层叠叠的树叶间。
“天禄呢?”沈寿问道。
“去找他们了。”白枍声音无悲无喜,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在讲话。
“那我。。。。。。”沈寿有些踌躇,犹豫着要不要将底牌亮出来。
沈寿一直没坐,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或许是做惯了万众瞩目的金仙天鹤,忽然一下变得不再是主角,这落差感他有些不太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