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淼收拾妥当,匆匆拿着自己那套白玉茶具一路去了栖云馆。
已经过了煮茶的时间,只求君洛白不要太生气。
可君洛白却不在。
莲心道,“王爷在书房,姑娘煮了茶送过去吧。”
苏淼淼一怔。书房是重地,她不好去。
莲心冷了脸,“奴婢怎么知道?这是王爷的吩咐。奴婢已经带了话,姑娘不去,惹得王爷生气,可不关奴婢的事。”
苏淼淼只好将煮好的茶送去书房。
看着紧闭的书房,苏淼淼还是很忐忑,犹豫了好一会,才轻轻敲门,小声说道,“王爷,淼淼来给您送茶。”
谁知,那门不过是轻掩着,苏淼淼这一敲,门便开了。
看着苏淼淼露出的半个身子,原本在议事的众人纷纷噤声,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书桌后头的君洛白脸色冷得几乎都要凝结成冰。
“滚。”
苏淼淼被他带着杀意一般的眼神骇住,心头猛然一颤,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后头是悬空的台阶,这一退,苏淼淼整个人往后一仰,瞬间失去了平衡,结结实实的栽在地上。
茶洒了出来,整个泼到苏淼淼的手上,立即红了一片。
好不狼狈。
多种情绪和疼痛夹杂在一起,苏淼淼眼中的泪水十分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君洛白的脸已经不能用冷来形容。他薄情冷漠的脸上,有的只有嫌弃和厌恶。
她摔一跤,他也跟着受罪。
君洛白紧紧抿着发苦的嘴,挥挥手让众人退出去。
见众人出来,苏淼淼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将散碎在地面上的瓷片捡起来,把路给他们让开。
哪怕是手被割伤了,也不敢耽误。
君洛白倒吸一口凉气,低声吼道,“还不滚进来!”
苏淼淼只能悻悻的放下手中的东西,低着头走进了书房。
她张张嘴,踟蹰道,“莲心姑娘说是王爷的吩咐,让我送茶过来……”
这样的解释太像告状,苏淼淼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君洛白好不容易从漫天的苦涩中缓过来,寒着声音打断,“这种小把戏,不必在本王面前卖弄。”
苏淼淼张张嘴,却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无力,只能重新闭上嘴巴。
嘴里的苦涩依旧在折腾,君洛白更加烦躁,“苏淼淼,认清楚你的身份。”
“伺候人的规矩若是不懂,本王不介意送你去教坊司好好学学。”
教坊司,说的好听,是乐女,说的不好听,就是乐妓。
在君洛白的心里,原来她竟是这样的身份。
苏淼淼苍白如纸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她福下身,如一般奴婢一样,行了一个恭恭敬敬的礼,“淼淼知错了。”
她一身狼狈的告退,逃一般的离开了书房。
君洛白也不拦他,一脸的冷漠如霜。
总不能她每次哭都要他去哄,他君洛白还不曾这么惯着一个人。
……
苏淼淼一走,君洛白索性让李大夫来把脉。
“王爷的身子无碍。至于王爷觉得嘴里泛苦,许是季节变化的原因。”
李大夫说着,偷偷瞧了一眼君洛白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