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阴冥爪印,给我破!”
吴继清脸上露出惊骇欲绝之色,两只乌黑手掌在近身飞快结印发招,手印和手刀相撞发出轰的一声爆响,一只手刀势余势不减破开手印,一掌扇在吴继清脸颊之上,让其整个人破窗冲出,从二楼滚落在楼下大厅。
“你……”吴继清一个翻身站起,左脸颊上高高鼓起一个手掌印,手指颤抖地指着吴风,急火攻心下一口逆血吐出,身体一个踉跄连忙被周围一群家仆扶住。
“吴管事年纪大了,还是好好保重身体才是。”吴风走出房门,居高临下说道。
“好!终日打雁终被雁啄!老夫技不如人怪不得旁人!走!”吴继清一甩手推开下人,恨恨看了吴风一眼,深知自己现在一身实力发挥不了三成,再待下去只是自取其辱。
吴家外门管事吴继清上门拿人反遭打脸退走,这一幕被不少人看到周围住客议论纷纷,过了一会儿掌柜的就找上门来,手里捧着两锭银两,点头哈腰说道,“这位公子,小店店小力薄,实在惹不起那吴家,实在对不住,还请公子移驾别处,这是本店一点小小赔偿。”
吴风拍了拍手,笑眯眯说道:“掌柜莫怕,此事和你无关,你去找人把我的马牵来,我这就离开,至于这些银两,就当作赔偿你的损失……”
不提掌柜家千恩万谢拜别离开,半个时辰后,一匹骏马穿过长街,又径自望着西北方向去,道路尽头是连绵起伏的山陵平原地带。
此地乃洛城水源最丰处,横贯整个齐、梁两国的万里泯江的两条直流淮水、泗水两河潺潺流过,灌溉两岸良田,使得两岸气候温和,土壤肥沃,年年丰收,使得世代居住在此的堡民个个家中富裕,还要胜过洛城大多数富户。
这还只是世代为吴家服务的佃户,算不得真正的吴家之人。
穿过一条从山上开采青石运下山铺就的大道,来人最终停留在一座宏伟的城堡前。
吴家坐落在洛城西北地势高处,背倚陡峭如壁的万丈悬崖,东侧绿水蜿蜒环绕,而在两者之间,龙盘虎踞般坐落着一座占地千亩的大型堡垒,城墙高十丈,护城河环绕城堡,宽约五丈水深也有三丈,城墙上方更有哨塔箭孔投石车等守城器械,特别是十台造型狰狞的诸葛连弩,能够抵御数倍于己方的大军攻城。
两条极粗的精炼链条连接数吨重的青铜吊桥,随时都可以收起,两队穿着精钢铠甲的将士正拿着武器四处巡逻,守备比之洛城外围还要森严,俨然一副国中之国的样子。
事实上确实如此,洛城城主守备皆是由吴家之人担任,甚至附近几个县城也俱是吴家下属势力或早早投靠了吴家。
“站住!什么人!”未等来人骑马来到城堡下方,一队骑士策马挡在他的前方喝道。
一名中年壮汉模样的将领从后方赶到,待看到来人相貌后朝着周围骑士呵斥一句,“放肆!连公子都认不出来了吗!还不快快放下武器!”
“齐叔,好久不见。”吴风打了个招呼,此人也算是前身的旧识。
齐叔面色黝黑,鬤须大眼,看似一粗犷大汉,实则粗中有细,先是发出号令叫城头落下吊桥,分出一队骑士一起陪同吴起入城,闻言笑了笑说道:“这群小崽子新进不久,未曾见过少爷尊荣,还请少爷莫要怪罪。”
此人明知吴风已被废除世子之位,地位大降,态度却仍不卑不亢,也不见轻蔑不耐之色,倒是个人物。
“当然不怪,不过我见他们军容整齐,警惕非常,想必也是齐叔平日里训练有素。”
“训练有素谈不上,略尽薄力罢了……”
两人寒暄几句,就进入到内堡之中,齐叔就此提出告辞,呼啸一声带队策马离开。
显然是不想过多和吴风接触。
吴风一个人站在一排亭台殿阁之前,早时的记忆早已模糊连自己的住处都记不大清,有心找一两个家丁侍女带路,却一个个像避瘟神一样逃出他的视线范围。
“哎,孤家寡人,毫无助力啊!”吴起见此不禁摇了摇头,前身年纪轻轻就被送入真武派习武,再加上生母早早病逝,除了一个嫡长子身份,在家族当中毫无根基,如今更被剥夺世子身份,情势就愈发不妙。
所幸,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这看似偌大的吴家,此次回来也是另有打算。
循着隐约的记忆,吴起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处庭院外墙,只见外墙草木疯长,绿色的植株将半个围墙都遮挡住,显然平日很少有人打理。
“吱呀”一声,旁边打开一道侧门,一个身材瘦弱的女孩儿捧着一只大木桶艰难地挪了出来,看到吴风后先是一愣,旋即仿佛想起了什么嘴巴越张越大,结结巴巴说道,“少,少爷。”
“小依,你长大了。”吴起微笑着望向眼前的少女。
“哐当”木盆掉落发出巨响,小依眼珠圆瞪手里东西掉落都浑然不知。
这时院内传出一声河东狮孔,“小依!你这死丫头是不是又把什么东西摔坏了,看老娘怎么教训你!”
大门被一只胖手一把推开,一个体型膘壮的女人拿着擀面杖从里面奔出,然后就一眼看到站在小依前面的吴风,登时像中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
下一刻,胖女人忽然一个饿虎扑食扑到吴风脚下,眼泪哗啦啦的嚎啕大哭起来,“少爷你可回来了,这些年奴婢每一天都盼着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