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发现我们了。”前面的男子静默片刻,沉声说道。
另外一人神色不解,“齐师兄,你刚才为什么拦住我?”
齐师兄摇了摇头说道,“你刚才若是出去,现在怕也在趴着的人群当中。”
“难道他还敢打执法堂的人!”
“嘿嘿,这可说不准!”齐师兄冷笑,“这么多内门弟子说打也就打了,区区一个执法堂的名头可不能让他住手。而且你觉得以你的身手,能在他手里坚持几招?”
另外一名弟子脸色发白,并不认为自己比场上倒成一片的尚武阁众人高上多少,“那齐师兄,这件事要不要报给上面?”
“报自然是要报的,不过也要看怎么报,我看此事是尚武阁派人先动手,然后此人打击报复回来,只是弟子间的一些小矛盾罢了,不必兴师动众。”齐师兄瞥了此人一眼,淡淡说道。
“可是……如此的话,白师兄那里如何交代?”
“白云真惹的事,自然是他自己解决,更何况以这人现在展现的实力,岂是区区一个内门弟子能够左右?走吧,此事我们最好不要牵涉进去,做好分内之事即可。”齐师兄说完,遥遥望向吴风离开的方向,眼中目光闪烁,轻声低语,“十大核心弟子的排位,又要变一变么!”
第九十八章侠义会
云岚山脉山下一条横穿淮、冀两州闽江江边,闽江从上流途径千里而下,从此处被云岚山脉从中切割成两条支流,反而水势立减,将可能的水患平息到最小,降水灌溉了周边的土地,使得此地土地肥沃、物产富饶。
如此物产富饶之地自然吸引人流聚集,数百年的时间流逝让闽江两地遍布人类足迹,一座座雄城建筑养育了不知多少人杰地灵之士。
真武派山脚这座小镇原本只是派内门人家属侍从聚居之地,不过随着时代变迁人类繁衍,在此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更吸引了来自各地的武者游商,在这里定居亦或经商营业,数百年过去,这里也渐渐从一座小镇形成一座雄城,因为有着真武阁庇佑的缘故,名曰“武城”。
望江楼位于武城东北角,依江而建,是一幢五层楼高的豪华酒楼,从顶层望去,近处是一处常年热火朝天的码头,不少力夫不断搬上搬下各种货物,人群喧嚣的一条宽敞主路两旁,更有红栏酒楼、当铺作坊、商铺林立,异常繁华,向远处眺望,可以望见怒浪涛涛、激流澎湃,万千江景尽收眼下。
望江楼的顶层,两拨人马泾渭分明对立,一派剑拔弩张的气氛。
两拨人马都有二三十号人,相互间彼此怒目而视,只等一声号令就砍翻对面。
尚武阁、侠义会,这两个真武派内门最大组织,除了在内门和外门弟子中影响巨大,背后更隐隐有着派内背景,相互争权夺利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作为老对手老冤家,彼此十分清楚对方有多少实力,轻易不会发生大规模械斗。
当然,该有的问责还是必须,言辞交锋、先礼后兵,一向如此。
场中气氛紧张,却丝毫影响不了交谈的双方。
只见坐在东首位置的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锦衣华服的青年冷笑连连,“这次的事我看你们尚武阁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小心胃口太大撑破了肚子!”
此人衣着华贵,戴一白玉发冠,相貌白皙俊朗,一派世家公子的左派,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子目中无人的傲慢,言辞之中更是盛气凌人,浑然没把旁人放在眼里。
“谁有能耐谁就吃下,规则一向如此,贵会的人员既然不能守住,就只能由本阁代劳了!”发话之人乃是尚武阁的首领白云真,合上茶盖淡淡说道。
“白云真我放你娘的臭狗屁!要不是你们突然带人上门打伤了我的兄弟,洪庆街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主了?”坐在侠义会这边一个半边脑袋包着纱布,隐隐可见血迹的相貌粗犷大汉拍桌大骂。
此人之所以会如此激动,皆因此次被尚武阁夺去的地盘原本是他管辖范围,更兼打斗时被一刀砍在脑门,若非闪避及时险些开瓢挂掉,脾气能好得起来那才叫奇怪。
“休得放肆!白兄堂堂真武派内门尚武阁之主,身份何等尊贵,岂会做出如此卑鄙偷袭之事?”华服青年状似“义正言辞”呵斥手下,实则暗讽指出对方行事卑鄙。
被指名道姓骂在脸上,白云真眼眸深处蓦然一冷,脸上表情却丝毫不变,“看来左兄此次前来,是要向白某兴师问罪。只是你我双方出自同门,更是要约束双方下属,须知门内弟子私自械斗乃是违反门规之举,还请左兄切勿自误。”
“哈哈哈……白云真啊白云真,这么久未见,你还是这么虚伪。”左禅台闻言大笑一声,手中折扇点了点面无表情的白云真,“唰”的一声打开,轻摇折扇说道,“不错!还是老规矩,你我双方各出一人,比武定下章程,若你胜,则洪庆街拱手相让给尚武阁,但若是我方获胜,你们需得完璧归赵,并且奉上同等规模的产业。”
白云真淡淡应战,“可,便依左兄所言。项兄,此战就拜托你了。”
一名面容淡漠的英俊少年从白云真身后走出,看到此人后左禅台顿时眉头一皱,一个字一个字冷冷说道:“项、惊、宇!”
此人赫然是和吴风同一届进入内门的少年天才,不仅在测力试中实力出众,更是在其后的炼心试炼中表现出众,最早脱离幻境考验的潜力种子。
而项惊宇也同样不负天才之名,进入内门没多久就连续挑战一些老牌内门强者,虽各有胜负,但此人的霸拳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有精进,乃是内门当中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侠义会也曾为拉拢此人花了不少心思,只是一直未能如愿,此人却不声不响地加入尚武阁,登时就让左禅台脸上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