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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今夜，注定无眠。

第14章买奴

阿斯塔波是奴隶湾沿海的一座城市，坐落在蠕虫河河口，它是鹰身女妖之子的城市，徽记是一个鹰身女妖：女人的身体、蝙蝠的翅膀、老鹰的腿和蝎子的尾巴，它的爪子抓着打开的手铐，这个雕像被雕刻在海港大门的残破的墙上，由善主统治这座城市。

和其他城邦的奴隶贸易相比，这座城市以其出产的一种特殊奴隶——无垢者而闻名。

来自潘托斯、密尔、瓦兰提斯，三个岛屿城市罗拉斯、泰洛西和里斯，以及两个内陆城市诺佛斯和科霍尔的奴隶主们带着成队的护卫和女奴，他们付出黄金、香料、和奴隶，付出昂贵的代价只为挑选中意的护卫——无垢者。

“任谁都能看出这批货有多出色。”肥胖白嫩的奴隶商人做出夸张的表情，他肉乎乎的大手用力拍着奴隶的身体，就像是向客户展示牲口的牙口，“不要被表象蒙蔽，外乡人，其他战士也许比无垢者更强壮、更敏捷，或更高大，甚至可能跟他们使用剑、盾与长矛的技能不相上下，但四海之内你找不到比他们更懂得顺从的士兵。”

交易的对象是一群着皮甲和尖刺盔的战士，他们的人种涵盖各地，自由贸易城邦人、白皙的魁尔斯人、黑檀色的盛夏群岛人，以及其他一些不知是何种族的人。

即使站在面前，他们的脸上也无丝毫变化，面无表情，仿佛一个模子里打出来的。

男人摸着下巴，他的身后站着一排多斯拉克武士护卫，就像是远道而来专门挑选奴隶的客户，他让翻译将需要表述的内容转译成瓦雷利亚语，“我早就听闻无垢者的忠诚，不过听说他们都被阉割，这是否会影响他们的实力？”

“老套的砍价技巧。”奴隶商人心想，他熟练的说起另一套说辞，“太监确实没有骑士强壮，但也没有了多余的烦恼，除了训练，他们自五岁起接受训练。每天从黎明一直练到天黑，直到熟练掌握短剑、盾牌和三种长矛。而且用太监做护卫，你不必担心他们有一天会爬上女主人或者您爱妾的床榻。”

说完，奴隶商人猥琐的笑了起来，“如果您买下这批货物，我还做主送您一对双胞胎女奴，保证是处女。”

男人点了点头，“不错，你确实打动我了。你有多少个无垢者？”

奴隶商人心中狂喜，故意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我只是个一个小小的鹰身女妖之子，一百名无垢者，这是我现在能拿出的最多配额。”

“那么，成交！”男人示意一下，他身后走出一名多斯拉克人，提出一箱子黄金仍在奴隶商人的脚下，“这是你的了，除此之外，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为您服务，大人。”奴隶商人抓起黄金，确认都是真金后脸上的肥肉都挤皱成一团。

“很好。”男人很满意对方的态度，说，“你知道，多斯拉克海向来不安定，一百名无垢者远远不够保护我的商队，我需要更多的无垢者，你能告诉我，谁能卖给我？”

男人，或者说是吴风，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一名在多斯拉克海收购奴隶的行商，为了确保自身和商队的安全，需要购买更多的无垢者护卫。

“一百名无垢者已经足够保护您啦！大人！”奴隶商人努力不使自己露出怀疑之色，“即使是科霍尔战役，也不过三千名无垢者。”

“没人会嫌金子太多，也没有什么比生命更珍贵。”吴风弹了弹指甲，“我从不嫌护卫太多，更从不会在自身安全上吝啬黄金。”

一袋金币仍在奴隶商人身前，“为我引荐，这就是你的。”

“万分荣幸。”奴隶商人眼中冒出贪婪的光彩，他和身旁的管家低语了几句，并热情邀请吴风到他的府邸做客，而他将在不久后履行契约，为其引荐这座城市中的大人物。

傍晚，阶梯形的金字塔高高耸立，上面种植着各种各样的树木、藤蔓、和花草，善主大人们点亮闪着各种颜色的丝绸灯笼，为阿斯塔波披上了一层绚丽的光晕。

游艇在蠕虫河里游弋，时不时传来男人和女人放浪的笑声，街道由红砖砌成，红砖砌的还有阶梯形金字塔、深挖入地并带有圈圈逐渐下降坐席的斗技场、含硫磺的喷泉池、阴暗的酒肆及环城古墙。

城市里陡然热闹起来，有托着格子座箱、御者驾驭的大象换换走过，穿着衣不蔽体衣物的孩子们跟在后面欢快的奔跑，他们大多是公民的孩子，穿着黄丝披风和亚麻布外衣的士兵与其说是巡逻，更像是一场恶鬼出行，他们红黑相间的直发盘城各种古怪的形状，如同一个个丑陋的犄角。

在阿斯塔波主门里的惩罚广场，他们看到一个个木桩竖起，反叛的奴隶被砍断肢体绑缚其上，失血和暴晒让有让尚存活的奴隶奄奄一息，但更多已经死去，尸体散发出的臭味弥漫空中。

一队拖着步子的奴隶在吴风前方停下，奴隶保持卑谦的神色屈膝跪下，他们全部赤身裸体，有女人，但没有孩子，身上都有鞭打的痕迹，监工是一个壮实的多斯拉克人，拿着纠缠的五条鞭，肌肉虬结的胸口骄傲的纹着一只带锁链的鹰身女妖。

“砖与血造就阿斯塔波，砖与血造就她的子民。”布利安在吴风身边喃喃道，“陛下，这是一位学士教给我的古诗，我从未想到它是如此真实，阿斯塔波的砖块乃是被造就它们的奴隶之血染红的。”

“你在怜悯他们么，布利安？”

“在我的家乡，被判有罪者可以选择披上黑袍，驻守长城，或者按照法律付出代价，但即使是国王也无权剥夺任何人的自由。”

“奴隶制到封建制的变革。”吴风说的话更像是某种预言或者宣告，“落后制度成为穷奢极欲的压迫者蹂躏奴隶的武器，但是当变革的时机到来，不公和仇恨更会成为燃烬一切的燃料，让这座城市在血与火中重生。”

“王啊！您是如此仁慈，连软弱的拉扎林人都能获得您的拯救，您的臣子布利安请求您稍许慈悲之心给予这些可怜之人。”布利安是如此痛恨这一幕，这让他想起家乡圈养的牛羊。

“真正的自由从不是旁人赐予。”吴风这样回答他，“你需知道，只是肉体的拯救并不能改变这一切。”

布利安露出疑惑之色，但王者显然再无交谈的兴趣，他唯有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