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确让皇上大为烦恼。
我很想安慰他说三阿哥年幼是被人蛊惑的,可惜如此一说就是贬低廉亲王等人,若是皇上开了弑杀亲兄弟的例了,此后为清颜求情的事情就是更加的艰难了,故此保持沉默。
“兰儿,怎么不说话了?”胤禛见了桌案上还有几分手稿看出是我的笔记,上面抄写着一些佛经,又起了兴趣。
“臣妾不懂,故此不搭话儿了,若是皇上想要写字的话,臣妾希望在侧可为皇上□□添香。”
“凡事若得从人愿,山作黄金海做田,劝人不必超欲望,一日清闲一日仙。”他曾经也是十分喜欢佛学的,故此在房内放些朝着的佛经,总是没错的。
“兰儿的确是看开了许多,独自在翊坤宫内是否也闷了,整日里玩弄这些你不喜欢的事情来?”说着胤禛便拉着我的手到桌案前,“研磨!”
“虽然偶尔有些闷,但是读这些唐诗宋词,佛经古言,养护院内的花草树木,倒也挺能打发时间,何况知道皇上会来,时间好似也过得快些。”
不知道他又起了什么兴致,拿起墨笔把刚刚的那句佛经重新操了一遍朝我说道:“写字是要静心的,你的性子终究是有些毛躁,若是耐不住性子,修生养性便也成了折磨。”
他的书法是出名的好,与我的相比看上去就是两个层次的,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皇后的性格温婉沉静,写出来的字也如同她的人一般沉稳端庄,菀妃的字也不赖,却不及皇后的端庄,多了几分秀气,端妃的字方方正正,太过武断,敬妃的字,模仿颜体却少了几分底气。”
“臣妾的字儿呢?”这些女人的字都这么的好么?在她们的宫殿时他也多如此么?人在翊坤宫,心却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不知道在其他人的宫中是否也会提起我来。
“你的啊?朕若是□□你数日,许能见得了人。”他拿出一张空白的宣纸铺平,握着我的手写了一个“静”字。
“臣妾的字这么难看么?”虽然跟她们比不得,却也不到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步吧。
“若是寻常写字自然可以,若是专心地练习书法,当然不够。”我可没想过要练习书法的,这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成就的。
“臣妾天资愚笨,只求能写出来的不染众目就行。”说着他又让握着我手写了一个“耐”字。
“嗯,朕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东西,将你关在翊坤宫中更是一种折磨,你若有什么想玩的,想吃的,尽管告诉朕。”此后每隔二三日就会来一次翊坤宫,而我哪里敢如他说的那般随心所欲。
依旧的耐着性子写字养花,小桂子跟小冉子被随意找了借口掉派到了别处伺候,皇后与菀妃连询问情况的机会都没有,只因为清颜挑唆着他们故意在皇上来翊坤宫的时候看见了。
而小杜子却没有,颂芝问我:“主子,为何偏生留下小杜子?惠嫔娘娘如今是皇太后身边的红人,搞不好这便是惠嫔的注意,何况若是给皇太后知道了皇上偷着来翊坤宫的事
情,只怕会迁怒您啊?”
“皇后与菀妃都想着我去死,而皇太后并无此想法,我留着他的人在,反倒让她放心,此后便不会为难了我。”
五月的紫禁城,是一年之中天气最好的季节,不冷不热,百花争妍夺丽,后宫之中的女人也如同这花儿这般,人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渴望能够独树一帜,鹤立鸡群,而获得皇上的恩宠。
故此后宫之中也出奇的热闹,后宫嫔妃各显神通,皇上好似也觉得这些比起我这个故人在翊坤宫内读书养花、写字下棋更为有趣些,故此好些日子没来了,不由有些担忧起来。
后宫之中的女人如果光靠着傻傻的等待就能够得到皇上的眷顾,那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怨气了,多少女人在翘首以盼,又有多少女人从进宫到终老都没见过皇上的面?
无论多么喜爱的美玉如果不能时时刻刻的佩戴着,封存在盒子里中有一日会忘记盒子到底放在何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