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念羽在,吴蔚把很多话放在心里对着祁羽微诉说。
“羽微,我回来了。你还好吗?我知道你一直都惦记着你的孩子,你说勿念,我却给他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吴蔚看了看念羽,想到昔日种种,眼眶微红却没有泪水滚落。
“曾经我那么羡慕你的大气和洒脱,经历后方知那是千锤百炼过后的无奈和释然。可你还是没有修炼成功,他是你心中永远的魔障。这么做,值得吗?”
“因他改变,因他重生,最后却为他死去。我猜你很知足,可我为你不平。”
“这五年,复仇的火焰在我心里越烧越旺,我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变得有野心。也许是以前的能力不够,也许是还没被逼到绝境。”
“我不知道接下来的选择会是对还是错,但世上的事,哪有什么明确的对和错?你说呢?”
“好了,不知道谁还会来看你,我们先走了。再见,羽微。”
吴蔚起身,念羽心事重重地看着妈妈,小手攥住了妈妈的手指。
他还从未见过妈妈这样凝重的表情。
“羽微干妈,再见。”他礼貌地告别。
一大一小两个人自另一侧台阶离开,晨光中已有了暖意。
隔着一大片墓地,来时的台阶上,站着两个身着黑色正装的男人,凝望那远去的身影。
“战少,那个孩子……”雷昂侧过头,眼神中带着狐疑。
战亦霆紧抿薄唇,眼神凌厉,语气似深秋清晨的冷风:“像我吗?”
雷昂心里倒抽一口气,不敢回答。
那个孩子三岁半,少夫人走了整五年,怀胎不过十个月,怎么可能像他?虽然看起来倒是有那么点神似……
这种问题怎么能乱答?!
战亦霆却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我问你,像不像我?”
雷昂不敢再保持沉默,谨慎地答:“看不清。”
“看不清就多看两眼!”战亦霆眼周的肌肉微微收紧,咬牙切齿。
“是谁告诉我她在海难中葬身鱼腹的?!你和姜天泽准备准备,告老还乡吧!”
说完他大步走到祁羽微墓前,雷昂站在原地等待。
当雷昂知道吴蔚还活着时,心里的激动可以说是翻江倒海。
那一战,大家都受伤不轻。战亦霆昏迷了整整半个月,因为伤势过重做了一个特别的手术,半年后才正式痊愈。
战少的得力干将们也都受了伤,当时去追踪吴蔚消息的人并不是亲信。
然而他们回报的信息与龙御的人几乎一致,那就是,当晚阴差阳错,本该被龙御送走的吴蔚被一伙神秘人带走,而当晚离开的客轮恰巧遭遇海难,事故报告中无一人生还。
所有人都觉得吴蔚死了,只有一个人始终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他说,只要一天没找到尸体,她就还活着。就算被鲨鱼吃了,也要把骨头找出来!
哪怕他手机里,她的定位永远的锁定在大海的最深处,他仍然每天都会在睡前看着定位发一会儿呆。
几乎每个夜里,他都难以入眠。
闭上眼睛都是她含笑的模样,脑海里都是她带笑的眼睛。
从她走后,他再也没有侧卧过休息。因为一转身,就是拥她而眠的回忆。
她的发香,体温,触感,清晰却虚无。
她曾那么近的在他身边缠绵,可又无情地决然而去,无情到把他推入情感纠葛的炼狱忍受着淬炼。
战家的人以慕秋颜为首,还有商战的对手们,想尽各种办法往他身边送女人。
他也曾动摇,因为那女孩实在太像她,却在最后关头清醒过来,让她滚。
于是坊间多了传闻,战少可能受了隐伤,又或是心里落下疾病变了性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