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就好,记得就好啊……”
傅忠国躺在床上,略带欣慰地开口。
只是傅景逸后面的话,却是让他狠狠打脸。
“记得,但这次并打打算遵循。”男人握紧的手松开在握紧,最终松开。
“你……忘了军人第一条准则是什么了吗?”傅忠国抬手指着他,被气得够呛。
以前在国外见不到人,爱怎么混怎么混他也管不着,可是现在他既然回国,就不可能不管,虽说他和楚安然那姑娘并未见过面,但出于为子焓的考虑,应该要找一个和景逸年龄相当的女人,这样才能照顾好孩子。
“您也忘了,我现在不过是一身铜臭味的商人。”傅景逸平静出声,眸光清浅泛着光泽。
曾经年少不懂事,所以才会立下‘只此一次,绝无下次’的军令状。
如果当初知道将来在这个时候会遇到楚安然,那么当初就算承受再大压力、经历再多苦难也不愿说出那样的话。
“傅景逸,你也不小了,做事不能为子焓多考虑一点吗?他会接受年仅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做妈妈?相反那个楚安然能照顾好他吗?”
傅景逸站在床边,视线落在傅忠国身上,“我的事情和子焓没有关系,娶妻子也并非是为了让她来照顾孩子,子焓我一个人带就足够了。”
“屁话,孩子这么大了,总得有个妈妈!”傅忠国急得直接说了脏话。
他年轻时候就是部队里的军官,多多少少被带的会说些,后来掉到中央,成了家也就极少骂了,今天却是被气得说了出来。
“爷爷,我也没有妈,同样长这么大了。”傅景逸单手插在裤兜里,语调不经意开口。
“……”傅忠国捂着胸口,良久都未说出一句话。
“相较于我来说,子焓是幸运的,至少他还有个尊重他的爸爸,而我同样没有。”
傅景逸抬眸说,语调虽还是漫不经心,但听在傅忠国耳中让他一惊。
“你……知道了?”傅忠国不确定问。
傅景逸抿唇轻蔑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爷爷这句话还是您当初教我的。”
“你…景逸你听爷爷…呃……”
病房内,医疗设备突然“滴滴”响起来。
没一会儿功夫,从外面冲进来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傅先生,您先出去。”
傅景逸眸光略微闪动,薄唇紧抿住,转身走出病房。
“傅景逸,你和爸说了什么?!”傅显山瞪眼看着他,厉声呵斥。
“就是,爸刚刚还好好的,这不你一来又遭罪了,这万一就这么蹬腿去了,该怎么办哦?”白姝玫站在一边附和,佯装擦着眼角的泪水。
傅景逸眸光闪过冷意,直射白姝玫,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随时可能扑过来。
“看……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说的不对?”白姝玫清了清嗓子,向着傅景之身边走来。
“妈,你少说两句,大哥怎么会是气爷爷的人?”傅景之扬声开口,示意白姝玫不要再说了。
白姝玫哼了一声,走到一边坐着。
除了几年前傅景逸在家里大闹一场搬出去后,这么多年来算是第一次见到他把老爷子气到。
虽然没亲耳听到他们谈话内容,但十有**她都能猜到。
前不久听妹妹说过,在乔家的宴会上看到了傅景逸。听完这个,她就有些纳闷了,这些年傅景逸从未参加过此类宴会,更别说高调出场了。
一打听才知道,是为了一个女人。
再详细了解,不过是苏南楚家的私生女而已。
老爷子最痛恨私生子私生女,当初若不是骗老爷子景之是早产儿,怕他直接连人带孩子都扫地出门了。
况且这个女人还和乔家老太爷有匪浅的关系,傅忠国那个老古板又怎么可能会同意?!
不过——
这样也好,老爷子骨子里是军人的倔脾气,他只要不让步,那么这爷孙两的关系也就到此了。
对自己来说,就是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