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抱住我大哭时,我讲不清我的感受。
我只能听见哭声,脑海中回荡的只有越川的哭声和陆阿姨进手术室之前对我展开的那一抹笑。
我再见到越川是在葬礼上,我低着头祭拜,又去和他轻轻说了一声「对不起」,我没敢抬头去看他。
再后来,就是听说他出国了,池雪说的时候,我正在吃樱桃,不小心把核咽下去了,但我努力轻飘飘地拿起另一颗,点点头,「哦。」
我静静站了一会,伸手拂去了碑上的尘土,缓缓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下台阶时,我看见了对面越川的车,以及,斜靠在车旁的越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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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吸了口气,抬眼对上了那双狐狸眼,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沉。
「来看我妈?」他走上台阶,站在我身侧。
「嗯。」我轻轻点头。
「那一起吧。」淡淡的嗓音里听不出情绪。
我刚想说我去过了,但他偏过头瞥了我一眼,我就不怎么敢说话了。
我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口水,和他又上去了。
越川上前几步弯下腰,把我带的那束玫瑰拿出来,端端正正地放到陆阿姨照片下方。
我有点惊讶又有点心虚,越川这么机敏,他一定知道这些年放在背面的花是我放的了。
他转过头,「走吧。」
我愣了愣,点头。跟在越川身后下台阶时,我想真奇怪,他说看好像就是单纯来看,连花也不带,但好歹没问我来这里的事。
「你去医院?」他示意我上车,我没拒绝,有些话说过一次就够了,太过刻意不是成年人的作风。
我怕我说请假了越川又要整幺蛾子,所以撒了个谎说要去医院。
「你要是不顺路把我放到前面车站就行。」我想着事务所应该没这么空,而且他还是他们那的头牌……不,招牌。
这么想着,不禁笑出了声,我连忙正了正神色。
他只看了我一眼,「顺路。」
「啊?」
「我刚好要去医院检查,顺路。」我偷偷去看他的狐狸眼,忽然觉得也没那么压迫人了。
我们在医院门口分别,分开的时候他难得的笑了笑,轻轻说了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