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皓心中沉了一下,他拒绝相信荀致远的话,可他也没有勇气去问楚玉。
他心知,现在的楚玉对他不若从前,在她的眼中,他再也看不到从前的爱慕之色了,只是,他坚决不相信,楚玉移情别恋的对象会是他们的大师兄。
那个不善言辞的男人,他怎么会俘得楚玉的芳心?
“怎么,你没有勇气问?还是你心中明了,楚玉她爱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不若,我来说说楚玉她和大师兄,他们二人在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到底干了些什么!”即使是想起那一幕,荀致远的心中依然会滴血,可他为了打击慕容皓,仍然选择将那个伤疤揭开,他在痛,没必要让他的情敌笑啊!
“发生了什么?”荀致远满是嘲弄的目光,逼得慕容皓不得不开口询问。
“发生了什么?呵呵,你刚才不都看到了嘛,他们不过做到了最后,而我尚来不及而已!”荀致远见慕容皓果然露出了异常阴沉的眼神,他嘻笑着耸耸肩,吊儿郎当地道:“不过,二师兄,你也太不地道了!如此打扰我的好事,若是害我因此不举,我娘她可是会来找你拼命的噢!”
“荀致远,你找死,竟敢如此诋毁玉儿,我杀了你!”慕容皓根本不信荀致远所言,因为那次虽然他们是在水里进行的,可是,他明确地感受到了书上说的那层薄膜,楚玉她在他之前,仍然是完璧之身。
可慕容皓亲眼所见了刚才的那一幕,楚玉与荀致远二人衣衫不整地在床榻间纠缠不休,若他没有恰好撞上制止了这一切,那他们到底会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慕容皓的心底是半点把握也没有。
况且,又有上午在蜀洲楚玉同楚瑜二人相偎相依出游,楚玉与楚瑜分别时,所隐含的不舍,以及她对楚瑜的倾心维护,都令慕容皓的胸口似乎堵了巨石一般的压抑沉闷。
如今,耳边听得荀致远喋喋不休地讲述着,楚玉同大师兄唐逸清如何如何倾心相恋,那天他所见的二人又是如何如何的厮混缠绵,令得慕容皓终于是大喝一声,再次运掌劈向荀致远。
荀致远早就蓄势待发了,只等慕容皓冲来,他即竖掌相迎。
“住手!”即使声音不大,可是,这一次的这两个字,听在那两个准备恶战一场的男人耳中,却是格外醒目。
因为,他们似乎听出了说这话的女人,情绪变了,变得缥缈不定,变得不可捉摸。
他们齐齐将目光投向了楚玉,只见楚玉背对着他们,慢慢站了起来,他们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可他们听得出她声音中的冷漠。
这一刻,他们忽然就后悔了,也不知因何后悔,就是觉得他们可能再也得不到楚玉的心了,因为她很可能再一次将她的心给封上了。
楚玉是这么说的,她说:“我此生,都不会嫁给你们三师兄弟中的任何一人。如违此言,我楚玉不得好死。”
慕容皓与荀致远顿时僵立当场,而某个千里之外的男人,也在那一刻感到眼皮急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哎,这唐逸清真是冤到家了,两个师弟相争美人心,竟然牵连到无辜的他,他真是立于千里之外也躺枪啊。
“二位师兄,这里是我的房间,好走不送。”楚玉有些眩晕,此时的她,非常无力,或许是刚才听到的那些话,还有那两个男人的行为,刺激到她了,此刻,她只想静静地躺上一会儿,什么人也不想见。
半响,身后还是没有异动,楚玉忍着强烈的眩晕感觉,再次说道:“师兄若是不走,楚玉这就离开。”说完,脚步一动,竟是打算朝着门外走。
慕容皓眼见着楚玉一直赤着莲足,连忙上前不顾楚玉的反抗,一把将她抱起,直到那时,他才发现,楚玉的脸色一片惨白,额头甚至有细密的汗珠不断滚落,这一下,吓得他连忙急声询问,楚玉到底哪里不妥。
荀致远一听,也凑过来看楚玉,可楚玉只是紧闭着双目,微微摇头,不管他们问什么,都不言不语。
荀致远想要抢过楚玉的身体,可慕容皓闪身侧过,他没抢到人,只得跟在慕容皓的身后,帮他一起将床榻上收拾好,让他将楚玉放置其上。
眼见到床榻上凌乱破碎的布片,慕容皓微眯着眼帘狠狠地瞪了荀致远一眼,可荀致远与他视线相接,半点没有相让。
慕容皓顾及到楚玉的身体,率先错开了目光,低头时才发现,楚玉已然裹着薄被,滚到床里侧去了。
“玉儿!”
“玉儿!”
两个男声同时响起,慕容皓再次狠狠地瞪了荀致远一眼,这次荀致远倒没有再与他杠着了,任由他接着问道:“玉儿,你是有哪里不适吗?快告诉我,我找御医来为你诊治。”
“不必了!多谢师兄好意,我只想睡一会儿,请师兄看在师门的情谊,容我歇息片刻,待我身体恢复了,我自会离开仲王府。”楚玉的声音,异常平稳,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慕容皓闻言,直觉地反驳道:“不行,你才回来,哪里都不许去!”
言毕,似乎他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过于强硬,连忙解释道:“嗯,玉儿,我是说,你身体不舒服,近日还是待在府里休养为好。你想去哪里,过几天,我再陪你去。”
“如此,师兄,请回吧。”楚玉无意再多说了,因为她此刻真的很不舒服。
似也知道了楚玉的身体到了忍耐的极限,慕容皓替她轻轻地拢了拢薄被,嘱她好好休息,他去传召御医,便当先走了出去,临走到门边时,脚步顿了片刻,才迈步出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