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处自然,没那么多客套,落座后便自然而然地开动了筷子。
白宣和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他要和姜梵联姻的事了?”
景稚舀了一勺灵芝乌鸡汤,点了点头。
说起来,姜梵是傅家一位太太的侄女,身为豪门千金,突发奇想要给她当助理不说,一个多月前还和江庭樾一起被撞车,过几天就准备出院。
“你知道他说分开的理由是什么吗?”
“什么?”
“他说他太爱我,我很容易成为他的软肋,他不希望被人桎梏。”
“什么?”
不同于第一次,这次景稚是讶然的,不敢置信的。
白宣和夹了一块排骨到碗里,无奈地笑了笑:“你也觉得荒唐吧?时至今日我才知道自已遇人不淑。”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不应该被说成是负累,加之罪名。”景稚愤懑地道。
白宣和忧郁地用手撑着下颌,“是啊,还是你好,傅九下午让我准备点车载用的中式香安排人送过去,应该是因为你吧?”
说到这,景稚愣了一下,难道是早上她说不喜欢他车上的香气,所以他才换的?
白宣和看景稚没回答,便继续道:“他对你真的很好,这点小事他都记在心里。”
“他对你的喜欢大大方方的,也不怕有人拿你来桎梏他。”
景稚默默地吃了一口菜,想到之前的一些传闻,忽然意味深长地问:“我听说他们这种位越高权越重的世家子弟,常常遭到暗杀和事业上的暗算,不能让人轻易抓住软肋,否则容易被人拿捏,是真的吗?”
白宣和夹菜的手一顿,“这个。。。。。。确实是,不过也没有这么严重,每个人都有软肋,算计人无非是从对方软肋处下手,只要保护好自已的软肋不就好了。”
景稚微微点头,每个人都有软肋,都有忌讳的事物。
一个人被拿捏住软肋,就等同于要面对致命的恐惧。
真正的恐惧,不是表象的,而是面对自已的,内心深处的。
比如对于未来的迷茫、童年的阴影,以及即将失去的痛苦。
如果要让一个人崩溃致死,可以从他的挚爱、家人下手,还可以毁灭他对于未来的所有期望,以及唤醒他童年的阴影。
“那傅京辞有没有软肋?”景稚喃喃道。
“你啊。”
“嗯?”
景稚倏地收回思绪,白宣和见她没反应过来,认真解释道:“他那么喜欢你,如果有人要想威胁他,只需要抓住你就行。”
白宣和说这话时神色十分严肃,景稚下意识地心慌了一下,但随即她冷静地思忖了几秒。
“不。。。。。。他没有那么容易被抓住软肋,他有家人,要是真有那么容易,应该早就有人朝他的家人下手了。”
白宣和平心静气地道:“有是有的,只不过被保护好了,他也会保护好你的。”
也不知是在担心什么,景稚听了这话后,依旧有些愁眉不展。
白宣和见状,心里似乎感觉到景稚在担心什么,便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山玉先生的弟子都是纵横人心的高手,傅九善于玩弄人心,自然就有防人心计的本事,你不需要担心。”
这话景稚也听傅萦念说过,也正是凭借这点,傅京辞才令人闻风丧胆,令人畏惧他的手段。
一个人要想不被拿捏软肋,要么断情绝爱,要么有强大的能力保护好自已的软肋。
想到这,景稚自顾自地笑了笑:“也对,他以前不会,以后肯定也不会。”
一场饭吃到现在,原本是她来安慰白宣和的,现在却变成了白宣和安慰她。
但白宣和也不介意,只说:“我就是想找人说说话,身为制香师要比平常人情绪化,好在你不嫌我多愁善感。”
景稚微微一笑,“我更多愁善感。”
***
彼端的傅京辞,正因一通电话出了包厢,接完这通电话后,却在廊檐下遇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