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帝后为他挑选太子妃或是侧妃,不管是世家贵女,还是宗室佳丽,他全都一个字——丑!
生生把一众原本对他还倾慕的女子,弄得羞愤欲死,掩面而去。
好好一个美少年,偏偏长了一张嘴。
就这样,明明是长子的赫连珏,拖到了二十二岁还没有成亲。
后来还是圣人实在看不过眼,又有谢氏女没有被赫连珏的毒舌吓跑,这才给赫连珏定了亲事。
可惜啊,定亲不过一个月,赫连珏就被废了。
而新妇也换了人……
冯公公端起酒盏,无声地叹了口气,压下了那些翻涌的思绪。
崔伯庸不像冯公公,没有经历过后宫的那些绝色美人,一时被赫连珏的容貌惊到了。
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儿来。
赫连珏看到崔伯庸以及众宾客愣神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嫌弃,薄唇却吐出几个字,“崔刺史,你说,你找来的那些女子,配不配得上孤?”
崔伯庸还没有从“美颜暴击”中回过神儿来,听到赫连珏的话,本能地就摇了摇头。
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真的很少有女人能配得上。
唉,也难怪人家会嫌“丑”。毕竟跟他一比,那些女人都是庸脂俗粉。
“所以啊,孤没有折辱崔刺史,而是崔刺史你,有轻慢孤的嫌疑哟。”
赫连珏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带着几分贪婪:“听闻崔刺史家有好酒,崔刺史若是真心想感谢孤,还不如送些美酒!”
赫连珏这模样,像极了酗酒的酒徒,将他的盛世美颜都折损了好几分。
“谪仙”的滤镜咔嚓碎了一地,崔伯庸和宾客们这才清醒了过来。
“……好!哈哈!殿下既这般说,臣自无不应承的道理!”
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子,崔伯庸哈哈笑了几声,将刚才的失神遮掩了过去。
“来人!把我窖藏的酒,送二十坛去越王府!”
崔伯庸十分大方,直接将自己的藏酒分出去了一小半。
他脸上一片热情,心里却暗暗发狠:喝!让你喝!早晚让你醉死在酒缸里!
崔伯庸算是发现了,赫连珏就是个自恋的奇葩。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被美色所迷。
因为就像赫连珏自己显摆的那样,放眼全天下,在容貌上胜过他的女子,几乎没有!
说句不好听的,赫连珏想要美色,完全可以自己扮成女子模样——
啧啧,那画面,一定非常美!
“崔刺史果然大方,那孤就却之不恭了。”
赫连珏脸上写满了欣喜与急切,很显然,酒比女人,更让他“动心”。
“殿下满意就好!”
崔伯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假笑。
在心底,崔伯庸终于确定:赫连珏确实废了,成了只知道吃酒的废物。
他要尽快给京城写信,而越州这边,他则会继续作威作福。
崔伯庸放下了戒备,另一边花厅里的郑夫人却满心嫉恨。
明明今天她才是女主人,才是众人拥趸的中心。
结果,风头全都被谢氏抢了去。
关键是谢氏拿到了圣人的诰封,是一品亲王妃。
在越州地界上,她的身份、品阶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