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先生丝毫没有在意秦桑的称赞,一听闻他们不是应清,便已经没了兴致,闭起双眼直截了当的问道:“两位今日前来寻我,有何指教?”
秦桑见他如此不苟言笑,也不再寒暄,将那裹在布中的龙脊剑拆出,摆在了案几上:“不瞒前辈,今日我二人前来,是想向前辈打听,关于这龙脊剑的事。”
古老先生一听“龙脊剑”三字,猛地睁开了双眼,定定看着那案几上的剑,伸手将剑拿过,细看了许久,抬头瞪眼道:“此剑,你从何处得来?”
秦桑与萧何对视一眼,看这情形,古前辈的确对有关这把剑的事十分在意。
秦桑想了想,若是随意编个幌子,怕是难以蒙混过去,如此倒不如坦言相告,或许前辈念在她亦是云牙子徒弟的份上,会将往事如实告知。
秦桑刚欲开口,古老先生却伸出手来制止了她,而后抬头看向身后的古云,沉声吩咐道:“云儿,你去城东,替为父打两壶酒来。”
古云一听,知道父亲这又是在将自己支开。虽是不情愿,却也没有忤逆,只点头答应,而后对着秦桑挑了挑眉,意思是要她一会一定要告诉他究竟听到了什么。
秦桑微微点了点头,古云便绕过几人,走到楼梯边下了楼去。
古老先生见古云下了楼,这才对秦桑点了点头:“公子请说。”
秦桑点头笑了笑,坦言道:“在下名为秦桑,是凤岐山云牙子的徒弟,此剑乃是在下下山前师父所赠,一直用作佩剑。”
古老先生闻言,狐疑的打量着秦桑道:“可老夫听说,云牙子只有一位徒弟,名唤应清。”秦桑点了点头:“前辈所言无错,世人皆知,云牙子之徒名为应清,却极少有人知道师父在山中还曾收过我这么一位徒弟,这件事,京中都无几人知晓。但是,想必古老先生也已经听闻,此次秦川出兵南征
,应公子也随军前来了。”
古老先生垂了双眼,淡淡道:“不错,那又如何?”
秦桑笑了笑:“师兄一向不愿涉足朝政,按理说,他绝不会主动参与到军政事务中来,而此次他会随军出征,也是因为我领了这大将军一职,他不放心我独自领兵征战,才与我同行。”
古老先生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分析她这话中关联,想了一会儿,似是想通了似的,抬眼问道:“那他现在何处?”
秦桑见他口气终于没有了方才的防范,也松了口气,答道:“师兄昨日率军攻打松渝,现正在松渝城中驻防。”
古老先生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而后看了看一旁坐着的萧何:“这位是?”
秦桑看了一眼萧何,对古老前辈说道:“这位是骠骑将军,萧辞。”
古老先生的脸上又恢复了那如冰山般的冷清,不客气的说道:“他与这龙脊剑,又有什么瓜葛?”
秦桑一愣,没想到这位前辈的性子是如此的一丝不苟,他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防范,倒真是让秦桑有些手足无措。
不料,萧何听到这话却仿佛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即刻撑地起身,嬉笑道:“秦将军,你看看,我就说我这一个外人跟你过来不方便吧?你还不信。”
他拱手向古老先生一作揖,谦逊说道:“那在下就不打搅二位了。”
说完,又低头看向秦桑:“我正好陪古公子一起去城东打酒,稍后在楼下等你。”秦桑点了点头,便目送他下了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