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孩为什么会开一个漂亮女孩的玩笑,当然是因为好感,往深处说就是喜欢。
年少轻狂时的童森不止一次想,如果他没有胆怯,那天在路边亲莫安笙的是自己,那莫安笙会不会喜欢他?
但很多事都没有如果,有些事也是注定的,就像莫安笙是贺烨的童养媳。
他做过一件对不起贺烨的事情。
在贺家败落时他偷偷找过莫安笙,借着去看望禁不住打击的贺老太太,趁贺烨不在家,他鼓足勇气在简单的出租房里里向莫安笙表白了,让她跟自己走,他愿意娶她,好话说尽,但莫安笙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她说:“贺烨已经什么都没了,如果我再离开他,他真的会疯的。”
最后的最后,贺烨离了她没有疯,反而愈加风光得意,甚至马上就要成为顾家的孙女婿……
……
顾唯一拨了贺烨一晚上的电话都没人接。
她趿着拖鞋从房间这头走到那头,快凌晨两点了,她却没有一丁点的睡意。
就像是患了婚前恐怖症,最近几天她越来越不安,担心贺烨不够爱自己,担心他在外面养女人。
从千味居吃了饭出来,把自己送到家,他调转车头就走了。
没有亲吻她的脸颊,没有柔声细语的道别,甚至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
最后手机通了,她劈头就问:“贺烨你搞什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是不是跟哪个女人在鬼混啊!”
童森是去车里帮贺烨拿皮夹,瞧见手机一直震就好心接了。
被顾唯一训了一顿,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但还是告诉她贺烨在自己这。
顾唯一什么也没再说,直接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顾唯一就火急火燎地赶到,连句道谢的话都没说就带走贺烨。
想到顾唯一临走前那像看到垃圾一样恶心的眼神,童森轻笑,靠在沙发上继续喝酒,原本要帮忙的话咽了回去。
顾唯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贺烨搬到车上,弯腰给他系了安全带,贺烨却突然睁开眼,他的瞳孔有些涣散,落在她脸上时却渐渐聚焦,目光缱绻温柔,抬起的手撩开她的长发摸上她的脸颊。
被他这样对待,顾唯一的火气也散了,心里甜甜地,嗔道:“叫你喝那么多酒!”
拍开贺烨的手,顾唯一刚要离开,他却张了张嘴,飘入她耳朵里的两个字让她瞳孔一缩。
顾唯一脸色瞬息万变,一耳光扇在贺烨脸上,似不敢相信,又似是怒气:“贺烨,你再给我说一遍!”
而被她质问的人已经闭上眼歪着头呼呼大睡过去。
一阵夜风刮过,顾唯一只觉得全身阴冷,耳边挥散不去的是他喃喃的两个字:“安笙……”
……
翌日清晨。
莫安笙醒过来时,腰上多了一条男人的手臂,整个人被搂着,窝在他的怀抱里。
她不知道昨晚顾余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说完那席话她就回了卧室,当时顾余生没有跟进来,而是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莫安笙动了动,身后的男人手臂一紧,是他沙哑慵懒的声音:“再睡会儿。”
没再动,乖乖地待在他的怀里。
落地窗敞开一道口,窗帘轻轻地拂动,莫安笙盯着洒落在地板上的光点,轻声说:“谨言今天开学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