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生那双幽深的眸子盯着她,讲电话的口吻变得很恶劣:“我雇你来当秘书,如果你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明天就把辞职信放我桌上。”
莫安笙的衣领被扯着,冷风从领口灌入,她挣扎了几下却没挣脱。
挂了电话,顾余生二话不说就拎着她羽绒服的领子要拖她上车。
“你放手……放手!”莫安笙被拖得亦趋亦步,酒劲一上来,猛地一推。
他一时不察,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
莫安笙从他的胳肢窝下钻过去,往后退了两步,发现他的脸阴沉下来,撒腿就跑。
明明醉得不行,但她却跑得比上学时八百米考试还来得快,冷冽的风如薄刃刮在脸颊上,只是,还没跑多远,就又被逮住了,追上来的男人拖着她就往回走。
“放开,你放开!”莫安笙的头胀痛,他的动作又毫不温柔。
顾余生到最后有些拉不住像猴子蹦蹦跳跳的女人,猛地一扯,把她拉到旁边的路灯杆子上。
莫安笙的后背突然抵上又细又硬的杆子,传来一阵痛楚。
男人的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把她困在自己跟路灯杆之间,“再跑啊,怎么不跑了?”
莫安笙垂着眼,她看到他因为奔跑而上下起伏的胸膛,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
“对不起。”她轻轻的一句道歉让顾余生眯起眼看着她头顶的发旋。
“今晚打扰到你工作了。”莫安笙幽幽地道。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打扰到我工作。”
莫安笙抬头望着他绷得紧紧的俊脸,“那你快点回去吧,应该还赶得及。”
顾余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的脸盯出一个洞来,最后眼神带了几分凶意,蓦地松开了她,长腿迈开走到黑色路虎边,刚拉开驾驶座车门却又被他重重地关上。
莫安笙看他折回来,又见他脸色不对,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发现退无可退。
他长臂一伸,已经把她扯到旁边的大广告牌后面:“大晚上的,谁让你给我打电话的?!”
“……不小心按错了。”
“按错了?那你倒是说说,你本来准备打给谁的?”
从莫安笙认识顾余生以来,她从没见过他情绪波动这么大过,说的话也没这么长过。
“成哑巴了?”
莫安笙望着他,渐渐眼圈泛红,倒像是他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顾余生皱起眉,莫安笙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微微低垂的脑袋,像是要碰到他的肩头,她的声音有些低声下气,“我就想见见谨言,傍晚我在商场看到他,他好像还生我的气。”
顾余生没有动。
“一个逼我,两个逼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们高兴?”
莫安笙的声音有些哽咽,红红的双眼盯着他大衣上的纽扣,“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去的。”
轻声低喃,眼皮越来越沉,莫安笙的额头轻轻地抵在了他的右肩上。
在她整个人软软地滑倒在地上之前,一双戴着手套的大手圈住了她的腰。
……
莫安笙悠悠地睁开眼,发现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身上穿着干净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