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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永安帝冒出一脑门汗,不知该如何做答,又看向李勖。
李勖叹了口气,“届时便将鱼符交由内子掌管,陛下可还满意?”
永安帝如释重负,“满意,再满意不过!”爱交给谁交给谁,哪怕是大殿外的柱子、屋檐下的枋头!
韶音的嘴角悄悄地翘了翘,在李勖含笑看过来时又落了回去,威严地睨他,“还不接旨?”
李勖一抖衣袍,在她正前方笔直跪下,朗声道:“臣李勖接旨!”
……
船只抵达会稽时已经是傍晚。
冬日里难得彩霞漫天,水天相接处的晚照几乎与迎娶韶音那日别无二致,大朵大朵的云霓又像是她去而复返那个黄昏所见,彼时江滨小路上二人共乘一骑,在秋日的山林间信马而行。
那两次的晚霞无疑也是美丽的,却都不如今日。
今日的晚霞成全人的痴心,寒天冻地里提早报来春讯,岸边的柳芽已经在一片半是荒寒、半是辉煌的光晕中悄悄吐绿了。
李勖看着身前行走的女郎,心尖颤动。
这次的心动不是一见钟情之欢,也非失而复得之喜,而是另一种更深沉的情感。
她的降临成全了他的人生,而今日,他也开始学着成全她的心意。在她嘴角翘起时,他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微笑。
彼此成全,互为弥补,合而为一,是为夫妇。
上官云等人理会得主公的意思,知趣地安排其他人先走,为他和夫人留下了踏雪。
韶音目不斜视地从李勖身旁走过,被他拉住,一把带到怀里。
他凑近了,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意思不言而喻。
韶音被他眼里的温柔看得心软,还没想好要不要拒绝他,一股恶心忽然涌上来,忍不住转头干呕。
李勖慌忙为她抚背,“你怎么了,可是昨夜着凉了?”
韶音好不容易止住呕吐,回眸见他一脸无知的蠢相,顿时恼怒地推了他一把,没好气道:“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就是你教我恶心!”
随后快走几步,上了谢太傅的马车。
李勖怔怔地立在原地,一步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