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闭上了眼睛,等着这致命的一击,哑男则发出了痛苦的怒吼声。
突然林子里就静了。
果儿没等来那可怕的剧痛,她缓缓睁眼,只见几名男子立于眼前,为首的是御璃骁。
逞凶的男人都倒在地上,无法反抗。
“都带回去。”御璃骁看了一眼博奚果儿,慢步走向那间屋子。
“喂……”博奚果儿跳起来,快步跟上他。
“你们在这里住多久了?”御璃骁四下看着,低声问她。
这里环境很简陋,墙上挂着几张风干的兽皮,桌上摆放着一碗冷冰冰的鱼汤,地上还有几枚鱼骨,两只小猫从床底下探出小脑袋,咪咪地朝他叫。
“没多久。”博奚果儿双手背在身后,小声说。
“为什么划伤她的手?”御璃骁又问。
博奚果儿不出声。
“你以为,就凭你和他两个人,能办到你想办的事?胡域国已经派出了六拔这样的人,四处找你们,还在江湖里重金悬赏那个男人的头。”御璃骁盯着她的小脸,缓缓道:“我并不想管你的闲事,是皇后,念着你年轻,怕你吃亏。”
“渔姐姐……她的伤好了吗?”博奚果儿揉了揉鼻头,难过地问。
“你伤她的刀,给我看看。”御璃骁伸手找她要。
博奚果儿跑出去,在地上找了会儿,找到了那把小刀,递到御璃骁的手中。
“那镯子呢?”御璃骁看了一眼,还给她。这刀做得很精细,打制刀具的人有着极高的水平。
博奚果儿抬眼看他,不肯出声。
“你要拿镯子换什么人?为何要凤血凤牌?”御璃骁又问。
“是夺桑门主要的,娘亲……在他们手里。”博奚果儿小声说。
“你娘亲为何在他手里?”御璃骁拧眉,不解地问。
“娘亲被卖给一个盐商为妾,盐商很快就厌倦了她,又把她转卖给了一个茶商,茶商又……后来她年纪大了,就成了一个奴婢,伺候西县的一个江湖人,但那江湖不知得罪了谁,被人买通了夺桑门,杀了。所有的奴婢都被带回了夺桑门,我们依着打听来的方法去找夺桑门,夺桑门就向我要这三件东西。”
“银镯到底有什么秘密?”御璃骁心中已经有了疑惑,沉着气,继续问她。
“银镯是我从我爹那里偷来的,听说是贡物,到底有什么奥妙我并不知道,就知道对着子午线上的太阳,便能发出凤鸣之声,有凤舞的奇景,我用它来和师傅联络。”
“你师傅可知这镯子的秘密?”御璃骁扭头看那哑男,他已经被打得站不起来,侍卫正帮他处理伤口。
“他也不知道。”果儿摇摇头。
“跟我回去。”御璃骁转身就走。
果儿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伤了皇后,你会不会治我的罪?”
“你说呢?”御璃骁上了马,沉声道:“把这些人都带回来。”
众侍卫抱拳领命,目送他先行。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大汉们被绳子捆着,连成一串,拖着往前走。
博奚果儿蹲到哑男的身边,小手抚了抚他的脸,小声说:“师傅别怕,他们是好人,会帮我们找到夺桑门的,父王的人太凶了,我们两个斗不过,有他们在,我们一定能救回娘亲。”
哑男担忧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费力地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写:“我保护不了你,就依你的。”
“师傅,别担心,都会好的。”果儿努力笑了笑。
雨水哗啦啦地下着,把地上的血渍冲刷开始,小屋被大雨笼罩着,如孤单被遗弃的老兽,看着那行人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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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渔嫣所料,涉案的城官都自尽了。
那些家眷们哭哭啼啼,围在府衙前面,求御璃骁放他们离开。那么多棺材摆在路上,弄得人心惶惶。
松狮城里死气沉沉的,风刮得白花花的纸钱四处飞。
“我们的身份已经完全瞒不住了,附近几城的官员都在赶往松狮城。”渔嫣给御璃骁倒了碗茶,双手轻搭在他的肩上,小声说:“索性就见见他们,煞煞这里的歪风。”
御璃骁轻扣着茶碗,沉思片刻,扬声道:“打开城门,让百姓入城,到衙门处登记原有产业。由朝廷出银,从池崇手中购回,发还给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