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丛芸累得眼皮都懒得抬时,宣景拨弄着她的头发,看着窗外的月说:
“人都是要经历一些人和事的,重要的不是放下,而是认输,接受不爱你,你也无法改变这件事,松开那口气承认自己输了,然后继续往前走,只有认了,才不会念念不忘。”
丛芸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宣景单手撑着头侧,望着她的眼睛里印着一弯月。
她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手摸上宣景的脸,光洁的背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可我劝了,她还是说舍不得,不甘心,她放不下他怎么办?”
宣景捉住丛芸的手,亲吻下,说:“她放不下的过去里,每一个人都没空等她。
执念就是锁心。
她遗憾的不是错过了好男人,而是再遇见更好的男人时,却发现已经把最好的自己用完了。”
丛芸圈上宣景的脖颈,“你这么会劝人,不去庙里当和尚渡人可惜了。”
宣景狭长的眸子微扬,笑弧如那夜空的镰月。
“我做不了和尚,我收不住色戒。”
丛芸去吻他的唇,含住他舌尖微一用力,宣景眉心蹙了蹙,他在她臀上轻拍下,丛芸才乖乖放开他了。
“你帮帮她吧,”丛芸撒娇,“五万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梦佳来说不是少钱。”
宣景故意逗她,“哼,不让她吃点亏,就不知道人心险恶,渣男靠不住。”
丛芸说:“她已经知道了,可五万块钱的教训,代价有点大。”
“不大怎么长记性。”宣景拉起被子盖住丛芸的肩膀,把人搂在怀里拢紧,“按照你说的,她没这么容易逃出来。”
“你意思……她还会被那个渣男骗?”
“要不要打赌?”
虽然丛芸想打这个赌,但她也懂人钻了牛角尖,没那么容易出来。
“看,你都不确定,你心里已经有答案,干嘛还要让我帮她,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帮她的人,只有自己。”宣景亲吻丛芸额头下,“绕不过的山,必须走的桥,她得磕出血来,这事才能断了。”
“你说的是人。”
“对,人的问题解决了,钱自然解决。”宣景闭上眼睛小歇,“她不从心里彻底断了,我把钱要回来也只是个笑话。”
“那你就是答应了?”
“……”
宣景没说话,呼吸均匀平缓。
丛芸翻身推推他,“你答应了。”
“……”
丛芸又推推他,“你不反对,就是答应了。说好了,只要梦佳跟他断了,你就帮她把钱要回来。”
宣景嗯一声,“你先把她劝明白再说吧。”
“我肯定能劝明白。”
宣景是没心情管旁人的事,但又不希望丛芸牵扯太多精力,提醒道:
“告诉她,人要掂量清楚自己在旁人心中的位置,树叶只有树,可树有很多树叶。”
丛芸若有所思,终于明白该如何带马梦佳走出来了。
“宣景,”
他闷闷一声,快要睡着了,“嗯?”
“我发现,有你在,我做什么事,心里都特别踏实。”
宣景笑。
“真的。”